第29章 战歌升级:魔音穿脑抗干扰

乐瑶心中一凛,郑重点头:“周老放心!乐瑶省得!”

看着乐瑶匆匆离去的背影,周墨宣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他感觉这辈子都没像今天这么累过,身体累,心更累。从“雨神”到“魔音监制”,这身份的转换太过刺激。

江屿白凑了过来,手里还捧着那块最大的黑石头和手机,脸上带着点邀功的谄笑:“周老,您看我这‘兄弟’…还有这石头…功劳不小吧?您说前线要是靠这歌打了胜仗,我这‘法器’…是不是也算国之重器了?能不能…申请点研究经费啥的?或者…批个条子,让工部给做个结实点的外壳?这老掉牙的,我怕它关键时刻掉链子…”

周墨宣猛地转过头,布满血丝的老眼死死盯住江屿白,还有他手里那部怎么看怎么邪门的“法器”和那块黑黢黢的石头。那眼神,锐利得像刀子,仿佛要穿透那冰冷的外壳,看清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疲惫和忧虑被一种深沉的探究和疑虑取代。

“竖子…”周墨宣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审视,“你这‘法器’…究竟…从何而来?此等奇技淫巧…闻所未闻!还有这石头…何以独独对此物…有此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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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抬起手,布满皱纹的手指,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直直指向江屿白怀里那部依旧闪烁着微光、仿佛在无声嘲笑着这个古老王朝的…手机。

冰冷的雨丝飘落在江屿白脸上,他却感觉不到丝毫凉意,因为周墨宣那锐利如鹰隼的目光,像两道实质的探照灯,把他从里到外照了个通透!尤其是那根指向他怀里手机的手指,简直比战场上北狄的长矛还让他心头发毛。

“呃…这个…那个…”江屿白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脑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坦白?说这是几千年后的科技结晶?怕不是下一秒就被当成妖孽架火烧了!装傻?看老学究这刨根问底的架势,明显糊弄不过去啊!

“周老!天地良心!”江屿白猛地一拍大腿,脸上瞬间切换成“痛心疾首”模式,声音都带上了哭腔(这次有七分是真吓的),“这‘兄弟’…它就是个可怜娃啊!您知道它怎么来的吗?是…是我祖传的!对对对!祖传的!”他灵光一闪,开始胡诌,“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据说是前朝天工院扫地打杂的!临走前,天工院不是遭了雷劈失火吗?他就从废墟里扒拉出这么个黑疙瘩,还有几块这石头!说是啥‘天外奇物’,有缘者得之!我们家一直当传家宝供着,传到我这儿…嘿!前些日子我摔了一跤,脑袋磕门槛上,醒来就发现…它…它居然亮了!能显字儿了!您说神不神?”

他一边说,一边把怀里的手机和石头往周墨宣眼皮底下凑,试图用“祖传”、“天工院”、“天外奇物”、“脑袋磕门槛”这种半真半假又带着点神秘色彩的说辞蒙混过关。心里疯狂祈祷:祖宗啊!给点力!千万别这时候死机或者弹个“电量不足”出来!

手机屏幕很争气地闪烁着稳定的绿光,上面还停留着【反制韵律模型优化完成】的字样,显得格外“专业”和“无辜”。

周墨宣紧锁着眉头,布满皱纹的老脸在细雨中显得更加阴沉。他那双阅尽典籍、洞察世事的眼睛,死死盯着江屿白那张写满“真诚”和“后怕”的脸,又扫过那部造型古怪的“黑疙瘩”和旁边不起眼的石头。

前朝天工院?雷劈失火?天外奇物?脑袋磕门槛就激活了?

这说辞…漏洞百出!简直荒谬绝伦!

可…这“法器”展现出的种种神异:记录影像、解析韵律、甚至…间接“求”来了雨?还有那石头,确实独独能滋养此物…这一切,又无法用常理解释。

老学究的目光最终定格在江屿白的眼睛上,那眼神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细雨落在青石板上的沙沙声。

江屿白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后背的冷汗湿透了内衫。他努力维持着脸上那副“我祖坟冒青烟才捡到宝”的傻缺表情,心里已经把满天神佛都求了个遍。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即将把江屿白压垮时,周墨宣紧抿的嘴唇终于动了动,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

“哼!前朝天工院…扫地打杂…祖传…天外奇物…”他一字一顿地重复着江屿白的“供词”,每个词都咬得极重,充满了浓浓的不信和讥诮。

完了!江屿白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要糟。这老狐狸根本不信!

然而,周墨宣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变得异常严厉,甚至带着一丝警告:“江屿白!老夫不管你这‘法器’是祖传还是天降!更不管你脑袋磕的是门槛还是南墙!你给老夫听清楚了!”

他猛地踏前一步,那股属于太学首席史官的凛然威压再次爆发出来,雨水似乎都在他身周避让:“此物之能,关乎国运!更系前线万千将士性命!若因你保管不善、肆意妄为,致使此物损毁,贻误军机…”他顿了顿,眼中寒光一闪,声音冷得像冰,“老夫拼着这身功名不要,也要奏请陛下,治你一个…祸国殃民之罪!到时,莫怪老夫…言之不预!”

不是追问来历,而是警告!是给这“法器”的重要性定调子!是给他江屿白脖子上套枷锁!

江屿白先是一愣,随即心头狂喜!过关了!虽然被扣上了“保管不善就掉脑袋”的大帽子,但至少…来历问题暂时糊弄过去了!他连忙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是是是!周老教训的是!您放心!这‘兄弟’就是我的命!人在机在!机亡人亡!我睡觉都抱着它睡!绝不让它有半点闪失!”

他拍着胸脯保证,那信誓旦旦的模样,仿佛怀里揣的是传国玉玺。

周墨宣看着他这副惫懒又滑头的模样,重重地哼了一声,终究没再说什么。他疲惫地挥了挥手,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滚吧!看好你的‘命’!前线若有捷报…哼,再说!”

说完,他不再看江屿白,背着手,佝偻着腰,缓缓走进了细雨中,那背影透着深深的疲惫和挥之不去的忧虑。太学这摊子“魔音”后续,还有得他收拾。

看着周墨宣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江屿白长长地、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感觉像是刚从老虎嘴里拔了颗牙,腿肚子都有点发软。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和冷汗,低头看向怀里那部依旧安静闪烁的手机,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冰冷的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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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啊兄弟,你可真是我的活祖宗!下次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再这么搞几次,哥们儿没被北狄的鼓震死,也得先被周老头吓死!”

手机屏幕幽幽地亮着,对他的抱怨毫无反应,只有一行小字在角落闪烁:【能量稳定…待机中…(。-ω-)zzz】

江屿白:“……” 行吧,您老睡您的。

他小心翼翼地把手机和那几块珍贵的“充电石”重新揣好,贴着胸口放稳当。做完这一切,他才感觉悬着的心落回了肚子里。接下来,就是等。等乐瑶带着“魔音军团”奔赴前线,等那首鬼哭狼嚎的《忐忑》战歌在战场上大放异彩…或者,一败涂地。

希望是前者吧。江屿白默默祈祷,不然周老头回来,第一个就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太学里,被魔音洗礼过的学子们三三两两地散去,脸上还残留着惊魂未定和世界观崩塌后的茫然。江屿白也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自己那位于冷宫旁的旧档库走。

刚走到离库房不远的一处僻静回廊,一阵压抑的、刻意放轻的争执声,顺着潮湿的风飘进了他的耳朵。

“…信号!刚才那蓝光!绝对是高阶能量波动!错不了!”一个刻意压低的、带着异域口音的男声,语气急促而兴奋。

“闭嘴!巴图尔!你想害死我们吗?”另一个更加低沉、警惕的声音斥责道,“看清楚地方!这里是皇宫!那光一闪就没了!谁知道是不是眼花了?为了一个不确定的信号就暴露?愚蠢!”

“可祭司大人说过!那‘钥匙’的波动独一无二!只要出现,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叫巴图尔的男子争辩道。

“够了!”低沉声音打断他,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我们的任务是潜伏!是收集情报!不是节外生枝!今晚的事,烂在肚子里!回去!再敢妄动,按叛徒论处!”脚步声响起,似乎有人被强行拽走了。

蓝光?高阶能量波动?钥匙?

江屿白的脚步猛地顿住!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

他瞬间想起了在明伦堂大院,手机接触那块大石头时,那一闪而逝的、被他以为是眼花的幽蓝色光芒!

不是眼花!

有人看到了!而且…听起来像是…北狄的探子?!

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比刚才被周墨宣审视时更甚!他下意识地捂紧了怀里的手机和石头,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廊柱,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昏暗的雨幕中,回廊尽头空空如也,只有被风吹动的灯笼,在地上投下摇曳晃动的光影。刚才说话的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有地上几行被雨水迅速冲刷变淡的、杂乱泥泞的脚印,证明刚才并非幻觉。

江屿白靠在冰冷的柱子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雨丝打在他的脸上,带来刺骨的寒意。他低头,看向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胸口,那里藏着能“充电”的石头和那部要命的手机。

一股巨大的、被毒蛇盯上的危机感,如同这深秋的冷雨,将他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