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张嬷嬷那常年板着的、严肃得能夹死蚊子的脸上,嘴角竟然…极其缓慢地、极其不熟练地…向上扯动了一下?!
一个极其生硬、但确实存在的笑容!
这还没完!
她拿着剩下的,身体忽然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左右晃了晃?紧接着,穿着朴素布鞋的脚,竟然也跟着那只有她能“听”到的、充满活力的背景音节奏,在地上……轻轻地点了两下?
哒…哒…
声音很轻,但在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息盯着她的实验室里,却如同惊雷!
江屿白眼睛瞪得溜圆!
乐瑶捂住了小嘴!
福顺的胖脸僵住了!
连沉浸在学术海洋的周墨宣都猛地抬起头,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张嬷嬷自己似乎也察觉到了身体的“异动”,那刚扯出来一点点的笑容瞬间僵住!布满皱纹的脸“腾”地一下涨得通红!一直红到了耳朵根!她猛地停下脚步,像个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惊恐地看向周围。
当她对上江屿白、乐瑶、福顺,尤其是周墨宣那震惊得无以复加的目光时,张嬷嬷整个人都石化了!
空气凝固了足足三秒。
“啊——!”
一声短促、羞愤欲绝的尖叫从张嬷嬷喉咙里挤了出来!她像被开水烫到一样,把手里的往旁边桌子上一丢,双手猛地捂住了自己通红的老脸,然后以完全不符合她年纪的敏捷速度,低着头,弓着腰,如同一阵风般,“嗖”地一声从目瞪口呆的众人身边刮过,瞬间消失在实验室门口!只留下那扇门还在可怜地晃荡着…
实验室里,死一样的寂静。
过了好几秒。
“噗…咳咳…” 江屿白第一个没忍住,赶紧用拳头抵住嘴,假装咳嗽,肩膀却抖得跟筛糠似的。
乐瑶也低下头,双肩不停耸动,努力憋着笑,脸都憋红了。
福顺使劲掐着自己的大腿,胖脸扭曲,表情痛苦又滑稽。
周墨宣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又看看桌子上那团被丢弃的、依旧流转着金色光晕的,老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了几下,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充满了复杂情绪的叹息,喃喃道:“…效果…过于拔群了…” 他老人家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铁面张嬷嬷如此“活泼”的一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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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江屿白终于憋不住了,拍着大腿狂笑起来,“看见了没!看见了没!提神醒脑!效果拔群!张嬷嬷都返老还童,差点现场蹦迪了!这糖!牛大发了!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在实验室里回荡,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狂喜和恶作剧成功的得意。乐瑶也忍不住跟着笑出了声。连福顺都咧着嘴,嘿嘿傻乐。
只有周墨宣,无奈地摇了摇头,走过去小心地拿起桌上那团被丢弃的“天籁”,眼神却越来越亮。
这糖…蕴含的潜力,恐怕远超他们的想象!
这小小的实验室,仿佛已经关不住这“天籁之音”的魅力了。
试吃效果虽然“震撼”,但也证明了新糖的安全性(至少吃了不会死人,顶多社死)。江屿白瞬间化身“江扒皮”,开始压榨这块“本源石”的剩余价值。
“快快快!周老!再刮点!多刮点!” 他眼巴巴地盯着周墨宣手里的刻刀,“这么点碎屑就能搞出这么大动静,多加点岂不是要上天?咱们搞个‘天籁’量产计划!”
“竖子!贪多嚼不烂!” 周墨宣护宝贝似的把石头往怀里收了收,瞪了江屿白一眼,“本源之力,贵在精纯!岂能像撒胡椒面一样乱用?需得反复试验,找到最佳配比与频率!” 话虽这么说,但他也忍不住又拿起刻刀,小心翼翼地在石头另一个不起眼的棱角上,再次刮下一点点碎屑。
这一次,江屿白提议:“乐瑶,试试不同的乐器组合?看看这石头喜欢啥‘调调’?万一它是个摇滚爱好者呢?”
乐瑶眼睛一亮:“好主意!” 她立刻行动起来,不再局限于音叉,而是搬来了她最擅长的古琴,甚至还翻出了乐坊司压箱底的一支玉笛和一面小巧的编钟组件。
实验室的画风顿时变得更加魔幻。
一边是嗡嗡作响、吐着神奇糖丝的蒸汽朋克机。
一边是焚香(为了气氛)、抚琴、吹笛、敲编钟,如同开小型古典音乐会的乐瑶。
中间是捧着石头碎屑像添加魔法药剂的周墨宣。
还有举着手机疯狂记录分析数据、嘴里不停念叨“频率峰值…能量波动…祖宗给力!”的江屿白。
福顺则彻底沦为了气氛组兼后勤,负责给各位“大师”端茶倒水(虽然没人顾得上喝),以及随时准备扶住可能因为过于激动而厥过去的周老。
“铮——嗡……” 古琴清越。
“叮铃…” 编钟空灵。
“呜……” 玉笛悠扬。
不同的乐器,不同的韵律,被乐瑶巧妙地组合、切换。
随着音律的变化,那台机仿佛真的被赋予了“情绪”!
当乐瑶弹奏舒缓宁静的琴曲时,机器吐出的糖丝带着柔和的银辉,背景音空灵安神,让人昏昏欲睡。
当她吹奏欢快跳跃的笛音时,糖丝变得蓬松活跃,流转着充满活力的金色光晕,背景音如同林间鸟语,让人精神振奋。
当她敲响清脆明亮的编钟时,糖丝甚至隐隐带上了一丝剔透的质感,光晕流转如同晨曦,背景音开阔辽远,令人心旷神怡!
更神奇的是,当乐瑶尝试将几种音律快速切换,甚至即兴来了一小段不太熟练的、节奏稍快的旋律时,机器似乎“懵”了一下,吐出的糖丝颜色混杂,光晕闪烁不定,背景音也出现了短暂的、滑稽的卡顿和变调,像极了信号不良的老式收音机!
“噗!” 江屿白看着手机屏幕上乱成一团的声波图,又看看那团颜色混杂、仿佛在抗议的,笑喷了,“祖宗!这石头还是个‘情绪化’充电宝?得哄着来?挑食啊!”
周墨宣也被这“挑食”的反应弄得哭笑不得,但他更多的是严谨的记录:“矿石特性…随律而变…妙用无穷…需建…声律档案库…” 他立刻找来纸笔,开始详细记录每一种音律组合对应的糖丝状态和背景音效果。
乐瑶玩得兴起,完全沉浸在这奇妙的“音律烹饪”中。她甚至尝试用勺子敲击不同大小的瓷碗,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
“嗡…噗!”
机器对这不入流的“厨房打击乐”反应很直接——吐出的糖丝瞬间变得稀疏暗淡,背景音发出一声类似放屁的、短促滑稽的闷响,然后彻底哑火。
实验室里安静了一瞬。
“哈哈哈哈!” 江屿白第一个爆笑出声,眼泪都快出来了,“石头祖宗抗议了!乐姑娘你这厨具交响曲太掉价了!它表示拒绝服务!哈哈哈哈!”
乐瑶自己也闹了个大红脸,看着那团毫无生气的糖丝,嗔怪地瞪了机器一眼:“…还挺挑剔!”
周墨宣无奈地摇头:“…胡闹!” 但嘴角也忍不住弯起一丝弧度。这充满意外和笑声的试验过程,似乎比他枯坐书斋研究古谱有趣得多?
经过一番“鸡飞狗跳”的试验,三人终于初步摸清了规律:本源石对舒缓、稳定、富有层次感的古典音律响应最佳,增幅效果也最好。而那些杂乱、快速、甚至搞怪的“噪音”,则会让它“罢工”甚至“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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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了“最佳食谱”,江屿白摩拳擦掌:“量产!必须量产!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天音绕梁绵绵甜’!高端大气上档次!”
周墨宣捋着胡子,看着试验台上几团散发着不同光晕、仿佛艺术品般的,点了点头:“嗯…名字虽稍显冗长…倒也贴切。”
于是,音律院的厨房重地,第一次被科研团队“征用”了。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大锅熬糖浆,热气腾腾。
改良版机轰鸣运转。
乐瑶在旁严阵以待,拿着她的古琴和小型编钟,如同一位指挥家,时不时拨弄琴弦或轻敲编钟,维持着“安神”或“醒脑”的特定频率。
周墨宣则像个极其吝啬的药剂师,拿着小银勺,精准地往机器里添加着那比黄金还珍贵的本源石碎屑。
江屿白负责卷糖和品控(主要是试吃),忙得脚不沾地,脸上沾满了糖丝。
“火候!火候大了!糖浆要糊了!” 乐瑶一边盯着琴弦,一边抽空瞥了一眼熬糖的锅,急得大喊。
“频率!乐瑶!频率稳住!别跑调!石头祖宗要闹脾气了!” 江屿白刚卷好一个银辉流转的安神糖,就感觉背景音有点发飘。
“碎屑!碎屑加多了!周老!省着点用!这玩意儿刮一点少一点啊!” 看到周墨宣又慷慨地抖了一小勺进去,江屿白心疼得直抽抽。
周墨宣头也不抬,专注地盯着机器吐出的糖丝光泽:“你懂什么!剂量不足,效果岂能保证?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福顺带着两个小太监,在厨房门口探头探脑,看着里面烟雾缭绕、琴音机器声交织、三位“大师”大呼小叫的混乱场面,胖脸皱成一团:“这…这做糖…怎么跟打仗似的?”
终于,第一批“天音绕梁绵绵甜”新鲜出炉了!
银辉流转的安神糖,蓬松柔软,散发着宁静的气息。
金芒闪耀的醒神糖,充满活力,光晕如同小太阳。
还有少量尝试晨曦编钟频率做出的、带着一丝剔透感的“开阔”糖。
江屿白小心翼翼地用特制的油纸将它们分别包好,如同对待稀世珍宝。
“成了!” 他抹了把脸上的汗和糖渍,长舒一口气,看着眼前这一小堆“艺术品”,成就感爆棚,“兄弟们!姐妹们!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音律增幅器!Pro Max!正式诞生!”
乐瑶累得坐在小马扎上,轻轻揉着弹琴弹得有些发酸的手指,看着那些漂亮的糖,脸上露出疲惫又满足的笑容。
周墨宣则背着手,在厨房里踱步,目光扫过那些糖,又看看角落里那罐珍贵的本源石碎屑,眉头微锁,似乎在思考着更深层次的应用和…成本问题?
福顺适时地凑进来,搓着手,一脸期待:“江大人…这糖…看着就好吃又神奇…那个…能…”
“能!当然能!” 江屿白大手一挥,极其豪爽地拿起一个金灿灿的醒神糖塞给福顺,“福公公!辛苦了!尝尝鲜!提神醒脑!保证您批一夜奏折都不带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