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联合研究组:当老学究遇上草原汉子

巴图一听“精神亢奋”,倒是来了兴趣,瓮声瓮气地问:“比喝了三斤最烈的马奶酒还亢奋?”

江屿白:“……差不多吧,主要副作用是容易产生攻击性,想找人打架。”他瞄了一眼巴图那身腱子肉,觉得这副作用对这位来说可能算增益Buff。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苏和抱着胳膊,冷冷插了一句:“打架?正好。巴图,研究完跟他打。” 他指了指祭坛方向,显然对那个会“骂人”的石头更感兴趣。

周墨宣听着这鸡同鸭讲的对话,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发黑。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翻腾的气血,告诉自己要忍,为了圣物!他抓起书案上的特制音叉和记录板,霍然起身,脸色铁青:“道不同不相为谋!乐瑶!随老夫去实地勘测外围音纹阵列!竖子!你…你留在此地!好生…‘沟通’!” 他把“沟通”二字咬得极重,甩给江屿白一个“你自己拉的屎自己擦干净”的眼神,带着乐瑶就往外走,步伐快得像要逃离瘟疫现场。

毡帐里瞬间只剩下江屿白、摩诃耶和对面四个北狄代表。气氛更诡异了。

江屿白看着对面三双充满求知欲(歪掉方向)的眼睛和一位沉浸在梦乡的老萨满,感觉头大如斗。家人们!这哪是联合研究组?这是跨服聊天灾难现场!他努力挤出笑容:“那个…周老去进行更深入的…呃…能量场测绘了。咱们…咱们也干点正事?先从…认识工具开始?”

他拿起乐瑶留下的一套相对小巧、不那么吓人的音叉和共鸣器,试图用最接地气的方式科普:“看!这玩意儿,叫音叉!敲一下,会嗡嗡响!不同的叉子,响的调调不一样!这个呢,叫共鸣器,像个小喇叭,能把嗡嗡声放大!咱们可以用它们,去轻轻碰碰那些墙上的花纹,听听石头怎么说…”

他尽量说得像在介绍新玩具。

阿尔斯楞眼睛亮了:“哦!就像用草叶子吹口哨!逗兔子!”

巴图挠挠头:“听着像挠痒痒?”

苏和依旧言简意赅:“试试。”

连打瞌睡的乌恩其老萨满,似乎都被“嗡嗡响”这个词触动了一下,眼皮掀开一条缝,浑浊的眼珠扫了一眼江屿白手里的音叉。

江屿白松了口气,总算有点进展了!他带着三人(老萨满被巴图半扶半架着)来到祭坛遗迹外围通道。这里墙壁上布满了之前让他们吃尽苦头的凹凸音纹。

“看!就这些花纹!”江屿白指着墙壁,“咱们用这个,轻轻碰一下。”他示范着,用一根中频音叉的尖端,小心翼翼地触碰一处不起眼的、相对平缓的音纹节点。

“嗡……” 一声低沉、平缓的共鸣声响起,在通道里回荡,并不刺耳。

阿尔斯楞兴奋了:“真的响了!像牛角号!”

“让我试试!让我试试!”巴图迫不及待地抢过江屿白手里的音叉,学着他的样子,也找了一处音纹节点戳过去。

“嗡…” 声音差不多。

苏和比较谨慎,他选了一根高频音叉,看准了一处看起来更复杂、线条更尖锐的音纹节点,轻轻一触。

“滋——嘎!” 一声短促、尖锐、极其不和谐的噪音猛地爆开!像指甲刮过生锈的铁皮!

苏和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噪音刺得手一抖,音叉都差点脱手,眉头紧锁,一脸嫌恶:“难听!”

江屿白赶紧解释:“对对对!这就是不同‘花纹’脾气不一样!有的温和,有的暴躁!所以咱们要小心点,别惹毛了它…”

他话音未落,旁边早就心痒难耐的阿尔斯楞,趁着巴图研究音叉、苏和皱眉的功夫,一个箭步窜到了通道拐角处。那里,有一片之前没被重点关注的、线条异常繁复扭曲、隐隐透着暗红色泽(可能是某种矿物沉积)的音纹区域。

“这个花纹好特别!像火!”阿尔斯楞兴奋地嚷嚷,完全把江屿白“小心点”的叮嘱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手里根本没拿工具,直接伸出自己那因为常年骑马射箭而略显粗糙的手指头,带着满满的好奇心,朝着那片暗红色音纹最中心、一个微微凸起、形状有点像狰狞兽口的节点,就那么…按了下去!

“别碰那里!”江屿白和摩诃耶的惊呼声同时响起!

晚了!

阿尔斯楞的手指,结结实实地按在了那个“兽口”节点上!

嗡——!!!

不是之前任何一种嗡鸣!

一股极其沉闷、带着强烈震颤的低音波,如同沉睡的凶兽被踩了尾巴,猛地从墙壁深处爆发出来!瞬间席卷了整个通道!

紧接着,那暗红色的音纹区域骤然亮起刺目的红光!墙壁剧烈震动!

然后,一个洪亮、粗粝、充满了暴怒和极不耐烦的咆哮声,如同炸雷般在狭窄的通道里轰然炸响!那声音带着奇特的韵律,明明听不懂具体词汇,但那扑面而来的暴躁和嫌弃,是个人都能感受到:

【*&%¥#@!哪个手欠的蠢货敢戳老子鼻孔?!活腻歪了?!滚!!!】

声浪裹挟着实质般的音波冲击,狠狠撞在阿尔斯楞身上!

“嗷——!” 阿尔斯楞发出一声凄厉的、不似人声的惨叫,整个人像被一匹发狂的野马当胸踹中,直接倒飞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不算优美的弧线,“砰”地一声重重摔在三米开外的地上,溅起一片尘土。他捂着胸口,蜷缩着身体,脸色煞白,耳朵里嗡嗡作响,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只剩下满脑子那震耳欲聋的暴躁咆哮在循环播放。

小主,

巴图和苏和都惊呆了,手里的音叉“当啷”掉在地上。

连一直半睡半醒的老萨满乌恩其,都被这惊天动地的“骂声”震得一个激灵,浑浊的眼睛瞬间瞪圆,茫然地看着那红光闪烁、还在微微震颤的墙壁,又看看地上抽搐的阿尔斯楞,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地母…发怒了?”

通道里烟尘弥漫,红光渐弱,但那暴躁的余音仿佛还在空气中震颤。

江屿白张着嘴,看着地上快被骂傻了的阿尔斯楞,又看看那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暗红音纹,内心一万匹草原神兽奔腾而过:“卧槽!家人们!这哪是警告声波?这特么是内置了暴躁老哥语音包啊!还带定向攻击的?!这防盗系统…太特么社会了!”

摩诃耶双手合十,看着阿尔斯楞的惨状,一脸悲悯:“阿弥陀佛…好奇害死猫,手欠遭雷劈…古人诚不我欺…施主,可还安好?”

阿尔斯楞躺在地上,虚弱地抬起一只手,颤巍巍地指向那面墙,嘴唇哆嗦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它…它骂我…蠢货…还…还让我滚…” 那委屈劲儿,活像个被恶霸欺负了的小媳妇。

当周墨宣和乐瑶闻讯(主要是那声惊天动地的“滚”和阿尔斯楞的惨叫)匆匆赶回临时研究毡帐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阿尔斯楞裹着厚厚的羊毛毯子,蜷缩在兽皮垫子上,脸色发白,眼神涣散,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小块奶疙瘩,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慰藉。巴图和苏和一左一右守着他,表情既担忧又有点…想笑不敢笑?老萨满乌恩其则蹲在阿尔斯楞旁边,拿着他那根鹿角法杖,煞有介事地在他头顶上晃来晃去,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进行某种驱邪仪式。

江屿白和摩诃耶站在一边,一个满脸“我就知道会这样”的生无可恋,一个口诵佛号满脸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