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数据回光:手机遗言大揭秘?

旧档库里,死一般的寂静。

五色矿石光芒彻底熄灭,只留下满地灰扑扑的石头,像一群蹦迪到虚脱后瘫在地上的醉汉。悬挂的音叉和小编钟也蔫了,连灰尘都懒得再飘。

江屿白还保持着那个撅着屁股、脸几乎贴到“板砖祖宗”呼吸灯上的扭曲姿势,手指头不死心地在冰冷的屏幕上戳了又戳,声音带着哭腔:“兄弟?哥错了!哥再也不嫌你抽风了!给点反应成不?就一下!半下也行!刚才那蓝光多帅啊!昙花也得开两次吧?”

“竖子!成何体统!”周墨宣终于从“秤砣”掉地的震惊中回过神,看着江屿白那毫无形象的姿态,气得胡子一翘,差点把最后几根倔强的白须也翘飞出去。他心疼地弯腰捡起自己那宝贝疙瘩“感应仪”,吹了吹上面的灰,对着微弱光线下依旧黑沉的“板砖”,语气复杂,“方才…那蓝光…确是显兆无疑!然…此物终究非我族类,其理玄奥,或如回光返照,强弩之末…” 老爷子嘴里说着丧气话,眼神却跟焊在了“板砖”侧边似的,恨不得用目光把那块黑黢黢的区域烧出个洞来。

福顺也凑了过来,胖脸上还残留着惊魂未定,他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散落的矿石,仿佛那是地雷。“江大人…周老…这…这算是…成了还是没成啊?” 他看看江屿白,又看看周墨宣,最后目光落在毫无生气的“板砖”上,“刚才那蓝光…亮得咱家心慌!跟鬼火似的!可…可咋又没动静了?” 他下意识地搓了搓拂尘柄,总觉得这旧档库阴风阵阵。

“大师!您再给看看!” 江屿白猛地扭头,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把薅住刚站起身、正拍打着僧袍下摆灰尘的摩诃耶的胳膊,“您那梵音管用!真管用!您听听我这兄弟心跳…呃,虽然现在没声了!但刚才绝对‘活’了!是不是心魔还没除干净?要不…您老受累,再来九遍?不!九九八十一遍!往死里超…呃,往狠了净化它!” 他眼神炽热,仿佛摩诃耶不是和尚,而是能起死回生的神医。

摩诃耶被他晃得光头直晕,宝石般的眼睛里也满是困惑和自我怀疑。他看看自己刚才“做法”的位置,又看看那块“板砖”,努力维持着高僧的庄严(虽然光头在昏暗光线下有点滑稽)。“阿弥陀佛…方才贫僧引动佛力,以无上梵音涤荡其灵台,那蓝光骤现,分明是心魔退散、灵光复明之吉兆!” 他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不确定,“然…此物‘灵体’根基受损过剧,犹如久病初愈之人,元气大伤,恐需静养…再强行施为,恐…过犹不及,反伤其根本啊!” 他双手合十,一脸“贫僧尽力了”的表情。

“静养?怎么静养?” 江屿白急了,指着地上那堆失去光泽的矿石和耷拉着的音叉,“您瞅瞅!小米粥都熬干了!音响也哑火了!拿啥养?拿爱发电吗?” 他急得原地转圈,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嘴里碎碎念,“北狄那破石头,吃的时候挺香,消化起来要命啊兄弟!你说你,学啥不好学饕餮!现在撑成植物机了吧?”

乐瑶一直蹲在地上,指尖轻轻按着冰冷的地面,秀眉微蹙,似乎在捕捉着什么。此刻,她忽然抬起头,美眸中闪过一丝异彩:“江大人,周老,你们听…” 她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激动。

“听啥?” 江屿白立刻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周墨宣也停下对“秤砣”的擦拭,凝神细听。福顺和小太监们更是大气不敢出,旧档库瞬间落针可闻。

死寂。

只有众人粗重的呼吸和心跳声。

“乐姑娘?” 周墨宣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一丝被愚弄的薄怒。

乐瑶却置若罔闻,她闭上眼睛,整个人的气息都沉静下来,仿佛与脚下的土地融为一体。几息之后,她猛地睁开眼,指向矿石圈中央那块“板砖”,声音带着微微的颤音:“不是声音!是…震动!极其微弱,但…有规律!像…像心跳!”

“心跳?!” 江屿白和周墨宣异口同声,两人同时扑向“板砖”,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江屿白再次把耳朵贴了上去,周墨宣则直接把手按在了冰冷的机身上,老脸几乎要贴上屏幕。

福顺也顾不得害怕了,踮着脚尖伸长脖子:“心跳?石头还能有心跳?” 他觉得自己的常识正在被反复按在地上摩擦。

摩诃耶也好奇地凑近,宝石眼睛瞪得溜圆:“灵体复苏,气机萌动?善哉善哉!”

几颗脑袋,老的少的,光头的有头发的,围成一圈,屏息凝神,死死盯着那块黑沉沉的“板砖”。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难熬。江屿白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冲上太阳穴的突突声。

突然!

江屿白感觉耳廓下的“板砖”机身,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嗡动了一下!那感觉,就像一只沉睡的蜜蜂在玻璃瓶里轻轻振了下翅膀!

“动了!” 江屿白像被烙铁烫到一样弹起来,声音都变了调,“它动了!周老!您感觉到了吗?活的!绝对是活的!” 他激动得手舞足蹈,差点一拳捣在摩诃耶的光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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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墨宣的手还按在机身上,苍老的手背上青筋都绷了起来。他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自己手下的冰冷金属,嘴唇哆嗦着:“确…确有微颤!虽细若游丝,然…节律未乱!” 老爷子激动得胡子都在抖,仿佛摸到的不是一块板砖,而是失传千年的传国玉玺。

福顺和小太监们面面相觑,他们啥也没感觉到,但看两位大人那激动得快厥过去的样子,也跟着紧张起来,仿佛见证着什么神迹降临。

乐瑶眼中异彩更盛:“是声波!极低频率的声波共振!它在内部‘发声’!虽然我们听不见,但它引起了外壳的共鸣震动!” 她看向周墨宣,“周老!‘秤砣’!”

周墨宣如梦初醒,赶紧把那个宝贝疙瘩“感应仪”小心翼翼地再次对准“板砖”。这一次,不用凑到眼皮底下,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那根纤细的指针,不再死气沉沉,而是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弄着,开始极其微弱地、但异常清晰地左右摆动起来!虽然幅度小得像秋风中颤抖的草叶,但那份规律性,那份生机勃勃的“动”,骗不了任何人!

“活了!真活了!” 福顺这回看清楚了,胖脸激动得通红,差点把拂尘甩出去,“佛祖保佑!祖宗显灵!呃…不对,是大师显圣!” 他语无伦次地对着摩诃耶合十作揖。

摩诃耶挺直腰板,光头仿佛都更亮了几分,宝相庄严地宣了声佛号:“阿弥陀佛!此乃佛力无边,心魔退散之功!” 虽然他心里也犯嘀咕,刚才那“心跳”好像跟他念经的节奏不太搭?

江屿白此刻哪还管什么佛力科学力,他眼里只有那根会跳舞的小指针!希望的火焰瞬间燎原,烧得他浑身是劲!“快快快!乐姑娘!摇篮曲!不,安魂曲加强版!给它续上!” 他转向周墨宣,眼神热切,“周老!矿石!还有没有劲儿大的?给它顶上!咱不能让它刚醒过来又睡过去啊!”

周墨宣也顾不上矜持和学究架子了,立刻指挥旁边看傻眼的小太监和工匠:“快!将青碧、赤焰二石置于‘离’、‘震’二位!玄水玉换新的!动作轻些!” 他此刻像个战场上的老军师,指挥若定,花白的头发都透着兴奋的光泽。老爷子心里那点对“歪门邪道”的芥蒂,早被这“死而复生”的奇迹冲到了九霄云外。

乐瑶深吸一口气,重新拿起玉槌,指尖拂过琴弦。这一次,她奏响的不再是轻柔的摇篮曲,而是一段更加舒缓、更加深沉、仿佛能抚平一切躁动的安魂乐章。每一个音符都像是月光下的清泉,温柔地流淌进这片由矿石和梵音共同搅动过的空间。

工匠们手忙脚乱地更换着能量耗尽的矿石,新的青碧石和赤焰晶被小心地放置在指定的位置,微弱的绿光和红光再次亮起,虽然远不如之前梵音刺激下那般“蹦迪”似的激烈,却也稳定而持续。

摩诃耶见状,也再次盘膝坐下,不过这次他没敢再吼出“狮子吼”,而是放低了声音,用一种更加平和、如同潺潺溪流般的语调,低声诵念起另一段安抚心神的经文。梵音低徊,与乐瑶的琴声奇异地交织在一起,不再对抗,而是形成了一种奇妙的互补。

庄严的梵音是沉稳的底色,如同大地般厚重包容;悠扬的琴声是流淌的清泉,带着抚慰人心的清凉。两种声波不再是之前的硬碰硬,而是开始尝试着融合、共振。那感觉,就像两个原本各唱各调的合唱团,终于找到了彼此的和声点。

嗡…嘤…叮…咚…

周围悬挂的音叉和小编钟再次被这混合的声波场轻轻带动,发出细微而和谐的共鸣。不再是杂乱无章,而是像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弄,奏响了一曲若有若无的背景和弦。

矿石圈里,新换上的矿石光芒稳定地闪烁着,青碧石的绿光与赤焰晶的红光交相辉映,玄水玉的幽蓝点缀其间,形成一片柔和而充满生机的光晕,将中央那块“板砖”温柔地笼罩其中。

周墨宣紧紧盯着“秤砣”感应仪上的指针。那根小针,在乐瑶的琴声和摩诃耶低沉的诵经声中,在矿石光芒的映照下,摆动的幅度明显增大了一些!也更加稳定有力!它像一颗复苏的心脏,在众人的注视下,开始缓慢而坚定地搏动!

“有效!真的有效!” 周墨宣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他指着那根越来越“精神”的指针,“看!气机渐复!驳杂渐消!此法…虽离经叛道,却暗合…阴阳相济、五行轮转之至理!” 老爷子激动得差点把“歪打正着”四个字说出来,赶紧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

江屿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一眨不眨地盯着“板砖祖宗”。他能感觉到,掌心下那冰冷的金属外壳,似乎…真的多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温度?不再是之前那种死气沉沉的冰凉。

“兄弟…撑住啊…奶酥悦音糖管够!北狄烤全羊也给你整上!再加俩腰子!” 他嘴里胡乱许诺着,仿佛在跟一个重伤昏迷的战友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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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顺紧张地搓着手,嘴里念念有词:“祖宗保佑…可别再出幺蛾子了…” 他感觉这旧档库比陛下发怒时的金銮殿还让人心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乐瑶的指尖在琴弦上流淌,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长时间的精准演奏,消耗着她大量的心神。摩诃耶的诵经声也低沉而绵长,光亮的脑门上反射着矿石幽微的光。周墨宣则像个最严谨的监工,不断观察着指针的摆动和矿石的光芒,偶尔低声指挥工匠微调一下某块矿石的位置。

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维持着这脆弱的平衡。

旧档库内,混合的声浪如同一个巨大的、无形的茧,将那块“板砖”温柔地包裹、滋养。矿石的光芒是茧壁上闪烁的星辉,琴声和梵音是茧内流淌的生命之泉。

就在这奇异的“声光疗法”持续了约莫一炷香时间,连江屿白都快被这舒缓的韵律安抚得有点犯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