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疯核仿佛故意作对,他快,那噪音的节奏也变得更快更急促,无数细小的能量碎片像暴雨一样四射飞溅,打得周围的青铜壁叮当作响,冒出阵阵青烟。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念祷词,而是在跟一个疯子在比赛谁喊得更快更大声!
这简直比骑烈马还难!
“不行!节奏不对!”乐瑶焦急地分辨着,“陛下,慢一点!稳一点!要卡在那个缝隙里,不能快也不能慢!”
赵衍想骂人。
这怎么稳?! 一个随时要你命的东西在旁边疯狂输出,能念出来就不错了!
他第三次尝试,努力调整呼吸和语速:“庶物群生,各得其所——”
或许是太过紧张,或许是那魔性的“动次打次”还在潜意识里作祟,他这句的尾音“所”字,莫名地带上了一点…上扬的、几乎微不可察的…滑音?
有点像…Rap里的转音?
虽然极其微弱,但周墨宣对这类声音现在敏感得如同受惊的兔子,猛地抬头,眼神惊恐地看向赵衍,仿佛在说:陛下!您果然…
赵衍自己也察觉到了,脸瞬间涨得通红,是气的也是臊的。
该死的!都是被那昏君的日志害的!
“朕没有!”他几乎是脱口而出,辩解了一句,彻底打断了祷词。
现场一片死寂,只有定脉仪还在疯狂蹦迪。
周墨宣痛心疾首。
乐瑶扶额。
江屿白使劲掐着自己的人中,生怕自己笑晕过去。
完了完了,这“人肉调音器”还没开始调,自己先跑调了。
这静音计划,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赵衍看着众人那复杂难言的眼神,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他猛地扭头,目光如同刀子一样射向那罪魁祸首——依旧在石桌上散发微光的灵犀玉板。
都是这破东西!还有那该死的摆烂老祖宗!
他几步走过去,一把抓起玉板,就想把它砸了泄愤!
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再次紧紧握住玉板,特别是接触到背面那些复杂刻纹的瞬间——
异变陡生!
那玉板背面的幽蓝光丝突然大盛,如同被彻底激活了一般,瞬间蔓延至整个板面!
紧接着,一股冰凉却磅礴的信息流,毫无征兆地、强行地、顺着赵衍的手臂,猛地冲入了他的脑海!
“呃!”赵衍闷哼一声,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眼神瞬间变得空洞起来。
手中的玉板“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陛下!”福顺惊叫。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以为皇帝被气晕了或者被能量冲击了。
江屿白离得近,一个箭步冲过去想扶住赵衍。
却见赵衍猛地抬起手,阻止了他的靠近。
他的眼神依旧有些空洞,表情却变得极其古怪,混合着震惊、茫然、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领悟?
“陛下…您…”江屿白小心翼翼地问。
赵衍缓缓转过头,看向那台还在疯狂运作的山河定脉仪,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那狂暴的能量光球,看到其最核心的本质。
他喃喃自语,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原来…不是七又三分之一息…”
“是…七点三三三三…无限循环…”
“间隙点不在‘徵’位起始…”
“在…‘变徵’与‘羽’之间…那半个音上…”
“而且…需要…需要一点…”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极度挣扎和羞耻的表情,仿佛接下来的话会要了他的老命。
最终,他还是咬着后槽牙,极其艰难地、用细若蚊蚋的声音挤出了几个字:
“…需要一点…颤音?”
周墨宣:“???”
乐瑶:“!!!”
江屿白:“!!!!!!”
颤音?!
陛下您被那玉板附体了吗?!怎么还搞起专业声乐技巧来了?!
还有那精确到小数点后四位无限循环的息数…这是人耳能听出来的?!
赵衍说完,自己也愣住了,仿佛不敢相信刚才那话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
他猛地晃了晃脑袋,那阵突如其来的信息洪流似乎退潮了,但某些知识却清晰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他低头看向地上那块再次恢复平静的玉板,眼神复杂无比。
这墨衡老祖宗…到底在背面留下了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