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豪依旧是一副儒雅商人的模样，熟练地烫杯、洗茶、斟茶，动作行云流水。李维则有些心神不宁，端着茶杯，眼神闪烁。

“李科，放宽心，就是例行聊聊。”冯子豪将一杯澄澈的茶汤推到李维面前，笑容和煦，“最近院里没什么特别的事吧？”

李维抿了口茶，苦涩的味道让他皱了皱眉：“还能有什么事？就是那台CT机，偶尔有点小报警，下面的人总咋咋呼呼的。”

“机器嘛，难免的。我们的工程师随叫随到，保证不影响使用。”冯子豪摆摆手，表示这不是问题。他话锋一转，声音压低了些，“上次那批‘技术服务费’，已经按老规矩，打到‘信达科技’的账上了，你那边查收一下。”

包厢外，负责监听的调查员屏住了呼吸，将设备灵敏度调到最高。关键词出现了！

“技术服务费”、“信达科技”！

李维似乎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紧张起来：“老冯，现在风声有点紧啊…院里刚出过那档子事（指刘艳华拉横幅），我总觉得…”

“哎哟，我的李科长！”冯子豪打断他，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那都是家庭矛盾，跟咱们的业务八竿子打不着。咱们这是正规的技术服务合作，合同白纸黑字，发票一应俱全，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信达科技’背景干净，资金往来合法合规，绝对安全。”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但透过高灵敏度的设备，依然清晰地传到了监听人员的耳朵里：“那台CT机，两千三百八十万，院里用得满意，这就是最大的安全。按照咱们谈好的，百分之三十，七百一十四万，分三期支付。你那份，一分不会少。老弟，没办法，伸手的人那么多，方方面面都要打点好！”

清晰！无比清晰！

CT机采购价：两千三百八十万！

回扣比例：百分之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