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云渊停下抚琴,蹙眉起身。
旭凤仿佛没听见,径直走到石桌旁,拿起桌上的酒壶,仰头便猛灌了几口,酒液顺着他下颌滑落,沾湿了衣襟。他声音沙哑破碎,带着一丝哽咽:“大哥……陪我喝酒。”
云渊目光微凝,瞬间便猜到了七八分。
他不动声色,挥手让仙侍再取来几坛烈酒,屏退了左右。
兄弟二人对坐,旭凤一言不发,只是拼命地灌酒,仿佛想要借此浇灭心中的滔天巨浪和那无法言说的痛苦。
他喝得又急又凶,眼神逐渐迷离,口中开始含糊不清地喃喃: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兄妹……呵呵……竟是兄妹……”
“我……我竟然对……对她……”
云渊沉默地陪着他,看着他这般痛苦买醉的模样,心中了然,却并未点破那个他早已知晓的“误会”。他甚至亲手为旭凤又斟满一杯烈酒。
旭凤醉得越来越厉害,最终伏在石桌上,彻底不省人事,眼角似乎还残留着未干的湿意。
云渊看着他醉倒的模样,静坐了片刻,方才缓缓起身,吩咐仙侍:
“火神殿下醉了,扶他去偏殿歇息,好生照料。”
仙侍们小心翼翼地将酩酊大醉的旭凤扶走。
尽管心中为那荒谬的“兄妹”关系痛彻心扉,旭凤却不得不强打起精神。
天后的寿诞之期近在眼前,他深知自己母神的性子——最重排场,极好颜面,尤其看重他们这两个儿子是否将她放在心上。
若是在这节骨眼上,让她察觉自己因锦觅而神思不属,甚至将她的寿诞抛诸脑后,以母神对先花神的深恶痛绝,定然会更加迁怒、乃至容不下锦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