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细想那被伤的人具体指的是谁,宫远徵当即运气,清越却带着刺骨冷意的声音划破夜空:
“宫子羽!你要带着我的药人们去哪里?”
声音不高,却精准地传入下方每个人的耳中,如同冰锥坠地。
下方众人皆是一惊,慌乱地抬头望去。
只见高高的墙头之上,月光勾勒出少年挺拔的身影。宫远徵玄衣墨发,负手而立,夜风吹拂着他额前的碎发和抹额下的丝绦,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那双眼睛,在夜色中闪烁着冰冷讥诮的光芒,如同盯上猎物的毒蛇。
而他身旁,一抹纤细的红色身影正微微颤抖着,仿佛随时会从墙头跌落,正是被他“捎带”上来的宋茵茵,只是宫子羽并没有注意到宋茵茵。
宫子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抬头看见是宫远徵,脸上瞬间闪过心虚和恼怒:
“宫远徵!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何不能在这里?”
宫远徵嗤笑一声,目光扫过宫子羽身后那群惊慌失措的新娘,最后落回宫子羽脸上,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倒是你,羽公子,深更半夜,带着一群待审的嫌疑人,是想擅开密道,私放出宫吗?你这是……要叛出宫门,还是与无峰里应外合?”
“你胡说什么!”
宫子羽气得脸色涨红。
“她们都是无辜的女子!地牢阴冷,我只是想带她们去个暖和点的地方暂时安置!你张口闭口药人,还要全部处死,简直……简直毫无人性!”
“人性?”
宫远徵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神愈发冰冷。
“对潜在的敌人讲人性,就是对宫门的残忍!我看你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责任!”
他说话间,手指微动,几枚细小如牛毛的暗器已悄无声息地扣在指间,闪烁着幽蓝的光泽,显然是淬了剧毒。
宋茵茵站在墙头,将下方剑拔弩张的局势和宫远徵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她心脏狂跳,一半是演的,一半是真怕宫远徵一言不合就动手。她此刻扮演的是柔弱无助的宋家小姐,必须表现出极致的恐惧。她下意识地朝宫远徵的方向微微靠拢了一点点,似乎想寻求一丝虚幻的保护,声音带着哭腔,小声哀求:
“徵公子……我……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