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这欢宜香,将她圈禁在一片虚假的繁华里,看着她为了那虚无的宠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去争、去抢,去对付所有可能威胁他江山稳固的人,包括她自己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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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则高高在上,冷静地看着这一切,甚至……乐见其成?
“呵……呵呵……”
华妃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起初很轻,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荒谬感,随即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充满了绝望和悲愤,眼泪却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冲刷着她苍白的脸颊。
“哈哈哈哈哈……皇上……皇上啊!您可真是……真是好狠的心!好深的算计!”
她笑得浑身颤抖,状若疯魔。
“臣妾还以为……还以为您对臣妾是不同的……原来……原来在您心里,臣妾不过是制衡兄长的一枚棋子!一枚……用完即弃,甚至不容许留下后患的棋子!”
颂芝跪在地上,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
“娘娘!娘娘您冷静一点!隔墙有耳啊娘娘!”
华妃猛地止住笑声,眼神变得空洞而冰冷,那里面所有的爱恋、痴迷、骄傲,在这一刻,尽数化为灰烬,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恨意和彻骨的寒凉。
她缓缓滑坐在地上,任由冰冷的金砖寒意侵入身体,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仿佛透过那厚重的宫墙,看到了养心殿里那个她曾倾心爱慕、如今却恨之入骨的男人。
“原来……你从未爱过我。”
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却带着一种心死后的平静。
“一切……都是假的。”
殿内,欢宜香的气息依旧袅袅盘旋,那曾经象征无上荣光的甜香,此刻却成了这深宫里最讽刺、最恶毒的诅咒,无声地诉说着帝王的薄情与冷酷。
她年世兰的爱情,在她得知真相的这一刻,彻底死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颗被仇恨和求生欲点燃的、冰冷而坚硬的心。
弘昼的目的,以一种最惨烈的方式,达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