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岸目光一掠。
封面上写着“1983年度渔船登记册”,右下角编号:C-205。
他默默记下位置。
此时电脑突然跳出警告提示:“文件访问异常,部分数据被请求删除。”
警察猛地站起:“谁在后台操作?”
“有人想删记录。”陈岸低声说,“建议立即封存所有相关材料,最好通知经侦支队介入。”
“已经打电话了。”另一名警察探头道,“县里的人半小时就到。”
陈岸点头,走到窗边。雨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院子里空无一人。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算盘珠——昨夜在防波堤捡到的,白色,光滑。
赵秀兰母亲死于“意外中毒”,赵秀兰昨日去过冷库,钱万三女儿失踪多年……这些事,都不简单。
正想着,陈小满坐到他身旁,随手拨弄了几下算盘珠。
“这笔钱,”她轻声说,“不是白给的。”
“什么意思?”
“两万一次,三年三十六次,共七十二万。”她盯着算盘,“但他们贪的钱远不止这些。账本上写的‘深海鱼内脏’出库量,比实际多了三倍。多出来的去哪儿了?”
陈岸看着她。
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心算快过许多成年人。
他揉了揉她的发:“你说得对。这不是报酬,是分成。”
“那陈天豪图什么?”陈小满抬头问,“一个香港老板,干嘛插手我们村的事?”
“图的是整条走私链。”陈岸压低声音,“渔船批文、冷库使用、防腐剂供应、境外账户……每一步都需要人配合。赵有德,就是那个执行者。”
“现在人死了,账还在。”
“所以有人急着删记录。”他看向电脑屏幕,“刚才那条删除指令,是从水产公司内部系统发出的。”
陈小满咬着嘴唇:“要不要去查他们服务器?”
“不用。”陈岸摇头,“等经侦来。我们现在做的每一步,都必须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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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外头又响起脚步声。两名警察走进来,手中拿着打印资料。
“查到了!”一人说道,“陈氏集团在香江注册,法人代表是陈天豪。近三年向内地汇款二十三笔,总额超五百万元。其中有七笔打入赵有德个人账户。”
另一人补充:“我们调取了港口记录,‘海顺号’每次进港都提交‘特殊货物处理证明’,签字人是钱万三。但这类文件应由卫生检疫部门审批,他们私刻了公章。”
陈岸听完,未语,转身走向铁柜,抽出那本滑出一半的登记册。
翻开第一页,是一张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