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错了吗?”陈岸盯着他,“还是你想让我查查,这张纸是从哪艘报废渔船上拆下来的?”
空气骤然凝滞。
马明远沉默几秒,忽然笑了:“陈先生果然厉害。不过...”他合上公文包,“我只是个跑腿的,上面怎么定,我就怎么签。”
“那你现在可以走了。”陈岸把合同放回桌上,“我妹妹不会拿命换学位。”
马明远没动。他盯着陈岸两秒,忽然伸手按下公文包内侧的暗扣。
“啪!”
一声轻响,底部夹层弹开,几张泛黄的纸滑了出来。
陈岸迅速捡起一张。上面是钱万三的笔迹,写着“资金转入地下账户”,落款时间为三个月前,接收方赫然写着“马”。
另一张是海运单据,编号与那艘被炸沉的走私船完全一致。
“哟。”周大海凑过来,“这玩意儿怎么解释?说是不小心掉的?”
马明远猛地抓起手帕去擦桌面,想抹去所有痕迹。手帕落地时翻了个角,露出内衬一道暗纹——和钱万三账本封皮的压花一模一样。
“看来你们关系不浅。”陈岸将纸张叠好塞进口袋,“下次来,记得换个干净的手帕。”
马明远起身,整了整领带:“你会后悔今天的选择。”
“我不后悔。”陈岸靠着桌边,“但我记住每一个来找麻烦的人。”
马明远转身离去。皮鞋踏过泥地,再没停下来擦拭。
等他走远,周大海才开口:“这家伙不对劲。一个副总亲自送合同?还带这种条款?”
“他不是来签合同的。”陈岸拿起那份发光的检测报告,“他是来试探的。”
“试什么?”
“试我们知不知道铀矿的事。”陈岸指着数据,“合同纸里的盐分结构,只有长期浸泡在污染区才会形成。他们想用这个当证据,万一事发,就说是我们主动供货。”
周大海倒吸一口冷气:“真狠。”
“更狠的是,他们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靠运气打鱼的人。”陈岸收好报告,“现在我不仅能看见鱼群,还能看穿他们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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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角,洪叔拄着拐杖走出来。他一直沉默,此刻叹了口气。
“老洪?”周大海问,“你认识他?”
洪叔摇头:“我不认识他。但我认得这种做事方式。”他看向陈岸,“七年前‘深海共振项目’的批文,就是用这种特制纸签的。防火、防水、防扫描。”
陈岸皱眉:“你是说,这纸和那个项目有关?”
“不止有关。”洪叔低声说,“是同一个厂印的。编号序列我能认出来。”
三人陷入沉默。
风吹动渔网哗啦作响。合作社墙上贴着渔业公告,一张新通知刚钉上去:《关于严禁采集放射性海域生物的紧急通告》。
陈岸望着那张纸,忽然笑了。
“他们发通告不让别人采,自己却让我们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