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结束，人群渐散。凌九霄眼睁睁看着白芷薇拿着同心玉珏离开，心里跟猫抓似的难受。那玉珏对他至关重要，可偏偏落在了一个他不太好意思硬抢的人手里。

“喂，‘侠之大者’，你的神兵没卖出去，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抱着它露宿街头吗？”南宫芸凑过来，语气依旧带着调侃，但眼神里少了之前的敌意，多了几分好奇。她发现这个行事古怪的家伙，虽然气人，却并不讨厌。

凌九霄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小爷我自有妙计！倒是你，南宫大小姐，不去研究你的‘圣贤书’，跟着我干嘛？”

“谁、谁跟着你了！”南宫芸脸一红，梗着脖子道，“我是陪苏姐姐！苏姐姐，我们走吧？”她挽住苏挽音的手臂。

苏挽音看了看一脸郁闷的凌九霄，又看了看不远处白芷薇消失的方向，柔声道：“凌公子，若需相助，可再来烟雨楼寻我。”她看得出，凌九霄对那块玉极为看重。

“多谢苏姑娘好意。”凌九霄拱拱手，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把玉弄回来，也没心思多聊，转身就朝着白芷薇离开的方向追去。

看着凌九霄急匆匆的背影，南宫芸嘟囔道：“哼，见色忘友！”

苏挽音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失笑道：“你呀……凌公子与那位姑娘，似乎本是旧识。”

“旧识？”南宫芸眨了眨眼，心里莫名地有点不是滋味。

***

凌九霄远远吊在白芷薇身后，保持着不被发现的距离。他一边跟踪，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各种方案：

方案一：直接上去，坦白从宽？说自己需要那块玉拯救世界？以白芷薇那清冷的性子，信不信且两说，就算信了，会不会趁机提出什么“苛刻”的条件？比如让他试吃一百种新炼的怪药？

方案二：偷？他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轻功和妙手空空的技艺，对付一般人没问题，但白芷薇医术通神，感知敏锐，身上说不定还有什么防身的药粉毒雾，风险太大。

方案三：骗？编个凄惨的故事？比如那玉是他家传之宝，失散多年，如今重见，愿倾尽所有赎回？他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钱袋，觉得“倾尽所有”这个词有点讽刺。

“难搞哦……”凌九霄挠头，感觉比跟青龙会护法打一架还费神。

就在这时，他敏锐地注意到，除了他之外，还有两拨人也在暗中跟踪白芷薇！

一拨人穿着普通，但行动间步伐沉稳，眼神锐利，显然是江湖好手，隐隐以拍卖会上那个金钱帮老者为首。另一拨人则有些奇怪，穿着灰色的不起眼服饰，气息收敛得极好，若非凌九霄灵觉过人，几乎难以察觉，他们跟踪的手法更为专业，目的不明。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凌九霄眯起了眼睛，“小爷我倒要看看，谁是螳螂，谁是黄雀！”他立刻打起精神，将自身气息收敛到极致，如同幽灵般缀在最后。

白芷薇似乎并未察觉身后的尾巴，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穿过繁华的街市，逐渐走向城南相对僻静的区域。那里多是一些客栈和货栈。

就在她即将走入一条小巷，通往她下榻的“悦来客栈”时，那伙以金钱帮老者为首的人终于按捺不住了。

“这位姑娘，请留步。”金钱帮老者带着四名手下，拦住了白芷薇的去路，脸上堆着假笑，“老夫金钱帮孙长老，对姑娘方才拍得的那块古玉甚是喜爱，不知姑娘可否割爱？老夫愿出两万五千两银子！”

这分明是强买强卖，看准了白芷薇孤身一人。

白芷薇停下脚步，面纱外的眼眸清冷如冰，声音没有丝毫波动：“不卖。”

孙长老脸色一沉：“姑娘，出门在外，行个方便为好。我金钱帮在江南地界，还是有些面子的。”

“金钱帮？”白芷薇语气平淡，“没听说过。”

“你！”孙长老身后一名壮汉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伸手就向白芷薇抓来，目标直指她放玉珏的衣袖。

就在壮汉的手即将触碰到白芷薇的瞬间，只见白芷薇素手微扬，一道几乎看不见的金芒一闪而逝。

“啊！”那壮汉惨叫一声，抓向白芷薇的那只手瞬间变得乌黑肿胀，如同被毒蜂蛰了一般，剧痛钻心，整个人踉跄后退。

“用毒？！”孙长老脸色大变，又惊又怒，“一起上，拿下她！小心她的毒！”

剩下三名金钱帮弟子闻言，纷纷抽出兵刃，小心翼翼地向白芷薇围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