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帝带着雷霆之怒离去，外殿内死寂一片，只剩下李公公压抑的啜泣和周院正沉重的喘息。空气仿佛凝固，压得人喘不过气。凌九霄那句“咒术”如同魔咒，萦绕在每个人心头。

良久，周院正才颤巍巍地直起身，看向凌九霄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有恐惧，有担忧，更有一丝绝境中的希冀。“霄……霄先生，”他声音干涩，“陛下已开口，太医院定当全力配合。你需要什么，但说无妨，只是这‘咒术’之说……”

他依旧难以完全相信，或者说，不敢完全相信。这牵扯太大了。

凌九霄理解他的顾虑，知道光靠空口白话不足以服众，尤其是在这深宫之中，人心叵测。他需要下一剂猛药，既是坚定周院正和皇帝的信心，也是将潜在的敌人逼到明处。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决绝与自信的神色，声音朗朗，刻意让殿外可能存在的耳朵也能听到：

“周院正，草民深知此事关系重大，空口无凭。既然陛下和院正仍有疑虑，草民愿立下军令状！”

他上前一步，目光灼灼：“请陛下和院正再给草民三日时间！三日之内，草民必让公主殿下恢复意识，至少清醒一炷香的时间！若做不到，草民愿凭陛下处置，要杀要剐，绝无怨言！”

“三日？清醒？”周院正倒吸一口凉气！公主昏睡三月，太医院想尽办法都无法让其有丝毫反应，三日清醒？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若草民做到了，”凌九霄话锋一转，语气变得铿锵有力，“则证明草民所言非虚，公主确系中了邪术！届时，望陛下履行承诺，答应草民一个条件——允许草民查阅宫中所有关于上古异闻、奇物志怪的典籍档案，以便寻找彻底根治公主、并揪出幕后黑手的线索！”

他这个条件提得极其巧妙。查阅古籍档案，看似是为了公主病情，合情合理，却能为他寻找传国玉玺和归墟线索打开一道至关重要的门缝！而且将“揪出幕后黑手”与之绑定，让皇帝无法轻易拒绝。

“这……”周院正再次被凌九霄的胆大妄为惊住了。这已不仅仅是治病，更像是一场豪赌！赌注是凌九霄的性命，以及整个太医院乃至宫廷的声誉！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声清冷的嗤笑：

“呵……三日清醒？霄先生好大的口气！莫非真以为懂得些偏门指法，便可视天下医道为无物？”

珠帘晃动，林清风去而复返！他依旧是一身月白儒衫，风度翩翩，但脸上那温和的笑容却带着一丝冰冷的讥讽。他显然一直在关注这里的动静，凌九霄的“军令状”刚立下，他便立刻出现发难。

“林阁主。”周院正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