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再候其机

玄元捧着茶碗,暖意从指尖传到心里。茶味醇厚,带着点焦香,顺着喉咙往下淌,气脉里似乎也跟着暖了些。他不再去想“出壳”的事,只专注于感受体中的气——它们像细流,慢慢汇聚,丹田的暖意一点点厚起来,命门的搏动也渐渐匀了,虽然还弱,却不再断续。

第一日傍晚,尹喜做了锅小米粥,放了些山药和芡实,熬得稠稠的,盛在碗里,能立住筷子。“吃点稠的,补补元气。”他往玄元碗里多舀了勺山药,“皮囊养好了,气才生得足,阳神才有劲。”

第二日清晨,玄元刚静坐片刻,就觉丹田“腾”地冒出股暖意,像添了新炭的火盆,瞬间漫遍气脉。命门的气脉搏动也有力了,“咚咚”的,像擂起了小鼓。气脉深处的“雪花”重新涌出来,比先前更密,纷纷扬扬地往泥丸宫飘,很快又织成了那道光柱,亮得能照见气脉的纹路。

阳神的光晕也精神起来,月白的光里金芒流转,像睡醒的狮子,在黄庭里轻轻舒展。

“再试试?”尹喜在院里劈柴,斧头落下,发出“咔嚓”的脆响,木柴裂开的纹路在雪光里看得真切。

玄元点头,神念轻动。阳神的光晕顺着光柱往上冲,这次顺畅得很——印堂穴的气脉壁软了,像解冻的河面,泛着层温润的光。阳神的“手”轻轻一推,气脉壁便“啵”地开了道缝,光晕顺势飘了出去。

两重知觉再次清晰起来:皮囊坐在蒲团上,能“闻”到炭火的香,能“觉”到茶碗的余温;阳神飘在院外,离地面丈许高,能“看”到整个院子被雪盖得严严实实,像铺了层白毡,能“见”到尹喜正弯腰拾柴,棉袄的后襟沾着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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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神顺着风飘出院子,见东边的田埂上,有个农夫在扫雪,竹扫帚划过地面,发出“沙沙”的响,雪被堆在田边,露出下面黑褐色的土;见西边的山涧里,水结了层薄冰,冰下的鱼摆着尾,影子在冰上晃,像幅活的画;见远处的村落里,烟囱冒出袅袅的烟,在雪地里拉得长长的,像条白丝带。

它在雪地上空转了圈,光晕沾了层细碎的雪沫,像撒了把银粉,带着满身寒气钻回印堂穴,顺顺当当回到黄庭,与气脉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