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防御武器瞬间锁定目标，但凌风抬手制止了开火命令。对方没有第一时间攻击，像是在……宣示存在，或者说，挑衅。

飞行器底部投射下一道惨白色的光柱，落在壁垒中央广场的空地上。光柱中，一个身影缓缓凝聚——正是那个曾在废弃天文台出现的白袍男人。他的出现并非实体，而是某种高精度的全息投影。

“苟活于钢铁囚笼中的迷途者们，”白袍男人开口了，他的声音经过处理，带着一种非人的空洞回响，传遍了整个壁垒，“吾乃‘天神殿’的传谕使。尔等以微末之力，妄图抗拒‘主’的降临，干扰宇宙归于终极混沌的伟业，实乃愚不可及。”

他的目光（即使是投影）仿佛能穿透建筑，落在每一个听到他声音的人身上，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与怜悯。

“然而，‘主’是仁慈的。他给予尔等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传谕使抬起手，指向永恒山脉方向（尽管通道已毁），又指向脚下的大地，“放弃这无谓的秩序，拥抱混乱的真理，自愿成为‘主’降临的基石。否则，当‘净化’的火焰燃起，尔等与这钢铁囚笼，都将化为虚无，回归宇宙的本源。”

这番言论在壁垒中引起了骚动。恐惧、愤怒、疑惑……种种情绪在人群中蔓延。

雷烈通过内部频道怒吼：“指挥官！让老子一炮把这装神弄鬼的玩意儿轰下来！”

凌风没有理会雷烈，他走到指挥台前，开启了全域广播，声音冷静而清晰：“这里是黎明壁垒。我们不承认任何‘主’，也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威胁。你们的‘混沌’，只是毁灭的借口。壁垒的存在，只为生存与延续。如果你们选择战争，那便战。”

没有激烈的驳斥，只有最直接的宣告。这冷静而坚定的回应，瞬间稳定了壁垒内部的浮动的人心。

传谕使的投影似乎微微歪了歪头，像是在分析凌风的反应。“冥顽不灵。可惜了这脆弱的文明火花。”他的声音依旧空洞，“那么，便让‘聆讯者’们，先为尔等奏响毁灭的序曲吧。”

话音落下，空中的黑色飞行器与传谕使的投影同时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