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匠人眼巴巴望着他,满心期待——公子既能驱使黄鼠狼,或许还能唤来其他兽类?说不定另有制墨造纸的妙法?

贾颜看出他们的心思,摇头笑道:

“别看我,你们的手艺我真不懂。不过若你们能研发出新东西,赏赐绝不会少。”

众人虽有些失望,但听到有赏,又打起精神。

贾颜安排妥当后便回了家。

院内,三七等人正苦着脸咽糙米黑面,见他回来慌忙起身:

“公子可用过饭了?灶上还热着,要现在吃么?”

贾颜摆摆手:“我吃过了,你们自便。谁吃完了去备洗澡水。”

三七等人闻言,劝说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王夫人方才命他们搜查公子衣物,看是否藏有银票。如今他主动要沐浴,岂非天赐良机?

他们火速烧水,伺候贾颜沐浴时将其衣物翻了个底朝天。确认无银票后,关嬷嬷立刻溜回荣国府报信。

殊不知,贾颜将一切听得真切。

浴桶中的他听着远去的脚步声,唇角微扬:

“银子的事该了结了,找机会花出去便是。养外室的风声也该传开了……待明日狼毫笔售出,宁荣二府那些人,怕是要坐不住了吧?”

而接到消息的王夫人,此刻正对着烛火 。

贾颜身上根本藏不住银票,他不可能把银票带出荣国府。从他离开我这里到大门口的这段路上,每个角落都被搜查过,根本没有藏银票的地方。

由此可见,我那丢失的十万两白银与他无关。

那么,这笔钱究竟去了哪里?

周瑞家的和众仆役都低着头不敢出声,谁也不知道银子的下落。

他们暗自庆幸,幸好这些银两都是太太亲自保管的,否则他们都要遭殃了。

正当王夫人百思不得其解时,下人匆忙来报,说是外院管事周瑞有要事求见。

周瑞平日若无重要事务从不会贸然前来,王夫人只得暂时搁置银两之事,命人传唤周瑞。

周瑞,何事如此着急?

回禀太太,刚收到金陵来信,薛姨妈家出事了。

王夫人眉头紧锁,连忙追问详情。

周瑞将打探到的消息如实禀报:薛家独子薛蟠在途中强抢民女,不慎闹出人命,如今被告上公堂。薛姨妈手足无措,特来向王夫人求助。

这个混账东西!把信留下,你先退下吧。

周瑞恭敬呈上信件后告退。

王夫人自知无力处理此事,立即带着信件去找贾政商议。

贾政阅信后勃然大怒:我现在只是个员外郎,对金陵事务鞭长莫及。此事还得找你兄长帮忙。

明日我便去王家与你兄长商议对策。既然你妹妹来信求助,说明蟠儿暂时无碍,我们还有时间周旋。

王夫人虽心急如焚,但天色已晚,只得等待次日。

翌日清晨,贾政早早前往王家商议薛蟠之事。

与此同时,荣宁街附近纷纷传言贾颜在外豢养外室的消息。

荣国府东院,贾赦听闻此事冷笑道: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贾政表面正经,他儿子也是一个德行。

原以为他会因练武自毁前程,既然贾政不让他练,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