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帮我想个法子,怎么从那小子手里弄些银子?我打听过了,他现在可是富得流油。

王夫人也正愁没法子掏空贾颜的钱袋。忽然想起老爷曾提过,黛玉的教书先生贾雨村因贾颜调查断送了仕途,如今只能在老爷身边当个幕僚。

当时贾政只是叹息,王夫人却明白这份仇怨有多深。何况那贾雨村是进士出身,又做过官,心思必定比自己活络。

我虽无良策,倒知道谁有办法。你去老爷书房附近寻一位贾雨村先生,告诉他当初就是贾颜查办,才断送了他的前程。再把你想谋他钱财的事说了,或许能得个妙计。

王仁虽不明就里,还是依言前往。刚至书房,恰遇贾雨村在外踱步。一问正是此人,王仁喜出望外。

正要寻先生说话,咱们借一步详谈。

王仁微微一笑,拱手道:在下王仁,家父乃金陵王家,荣国府的王夫人正是家姑母。

贾雨村闻言神色一凛,连忙恭敬回礼。他早知四大家族底蕴深厚,此刻更添几分谨慎。

二人行至僻静处,王仁压低声音道:今日寻你,实有一桩交易相商。你可知道,原本你是有机会官复原职的?

都是那贾颜从中作梗。他派人查探你的底细,将证据呈给了家姑父。上头重新彻查,这才断了你的仕途。王仁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我要你帮我设局,将他手中银钱尽数弄来。这小子如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家底颇丰。

贾雨村心中暗忖。他早从贾政处探得此事,但面上仍作恍然状。如今仕途已断,若能攀上王家这棵大树......

王公子大恩,在下没齿难忘。贾雨村深深作揖,不知可否寻个清净处详谈?在下需知那贾颜的底细,才好谋划。

王仁抚掌笑道:正合我意!前面有家酒楼,咱们边饮边谈。

雅间内,王仁将所知娓娓道来。贾雨村越听越是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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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贾颜自幼随母隐居,养成个古怪性子——最是听人劝告。王夫人让他吃粗粮,他便甘之如饴;下人撺掇他赌钱,他竟真去 。若非后来手气好转,只怕早已倾家荡产。

说来可笑,王仁啜了口茶,这小子对谁的话都信。家姑母、贾赦、贾政,就连宁府贾珍的话,他也奉若圭臬。这几日我邀他游玩,他倒是与我相处甚欢。

贾雨村眼中精光闪动,心中已有了计较。

原本再过几日,我就能将他手里的银子掏空,谁知被我二叔撞破,今后再想邀他 作乐怕是不成了。

正因如此,我才特来向先生讨教,可有法子将他那铺子的进项尽数弄来?如今他那买卖可是日进斗金。

贾雨村已然摸清了底细。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断送自己仕途的小子竟是这般人物。

世上竟有如此听劝之人。

偏偏是这小子的听话性子害了自己,更叫贾雨村心头郁结。

早知他这般好说话,当初相识时稍加引导,此刻自己怕是已在金陵知府任上了。

可惜往事不可追。

如今既知他秉性,再要......可就容易多了。

贾雨村眼中精光一闪,抚须对王仁笑道:

既然他这般容易说动,事情便好办了。

王仁急不可耐地探身:先生有何妙计?

贾雨村面皮微动。

这王仁当真不知天高地厚,竟用这般口气问策。

他压下不悦,从容道:

公子多虑了,此事说难也易。

王家可有航运买卖?不妨劝他入股某趟航程,届时只需谎称船队遇险,他的本钱自然血本无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