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城主。”蒙国龙立刻回答，“他今年十七岁，比卢组长大一岁。天赋很好，前几天刚刚晋升‘熟练级’，这孩子……性格踏实，也很努力。”

“知道‘努力’就是件好事！”

姜知序的目光越过茶杯的袅袅热气，落在蒙国龙身上：

“当初「奇点号」还是「深蓝号」的时候，你就挑出了卢炎，现在，他已经成了我们右舷的顶梁柱了。

“而这个展鹏，看样子是你为左舷亲自培养的、能挑大梁的继承人，你这识人的眼光，还有培养新人的这份心，无论在哪座城市，都是独一份。”

姜知序说完，对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但这番话落在蒙国龙耳中，却让他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

姜知序仿佛没察觉他的异样，继续感慨道：

“在你来之前我都还在想，我们奇点号，眼见着是越来越大了，以后这几千上万个‘零件’，缺了哪个都不行。

“特别是我们左右两舷的火炮组……它们就像是人的两条臂膀，要是连臂膀都不协调了，别说对外作战，自己就先成了个口歪眼斜的残废。”

他轻轻转动着手中的茶杯，“不过还好，有你这位老将坐镇，提前规避了风险。

“无论是卢炎还是展鹏，他们都敬你，有你在，我们火炮部这股城市里最重要的力量，才能牢牢地拧成一股绳，将来……有力一处使。”

最后那几个字，姜知序的语速慢了下来。

冷汗，瞬间就从蒙国龙的额角渗出。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声音因为竭力保持平稳而显得有些发紧：“城主，您言重了！”

他几乎抢着说下去，“当初「深蓝号」危急存亡之际，是您亲自提拔了卢炎，他至今都还总是在说，您的恩情他一辈子都还不完。

“还有展鹏这孩子，他更是您一手从铁锈镇中选拔出来的！否则此时，他还在荒野中为了一枚金币跟其他拾荒者拼命！

“要不是您的慧眼识珠，他们哪有今天？在这俩孩子心中，最敬重的人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您！

“我蒙国龙……承蒙您看重，提拔为了组长，为了不辜负您这份看重，我才做了点分内之事，

“我的天赋您是知道的，‘精湛级’就到头了，能为您多带出几个好苗子，是我唯一能报答您知遇之恩的方式！”

蒙国龙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抬起头，眼神恳切地望着姜知序：

“别说是我，就算是卢炎，是展鹏，是整个炮手组，我们都是‘奇点号’的零件，是您手里的兵！”

说到情深处，他猛地站起来：“您的意志就是我们唯一的方向，您指哪，我们就打哪，这股‘拧成绳’的力量绝不会、也绝不敢有半分偏离！

“谁敢有异心，我蒙国龙第一个炮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