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慰于女儿对许墨纯粹的喜爱和依赖,那是黑暗中照亮她们母女的光。
却又隐隐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慌乱和……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微妙的涩意。
“是吗……”渚沙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再次摸了摸女儿的头,声音放得更轻更柔。
“那四糸乃要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长大才行哦。好了,水快凉了,我们该起来了。”
她迅速结束了这个话题,用浴巾将女儿和自己仔细裹好,仿佛这样就能裹住心底翻涌的思绪。
回到真那的房间,换上干净的睡衣。渚沙拉着四糸乃躺进柔软的被窝里。
被褥间还残留着真那身上淡淡的、阳光般的清新气息。
四糸乃抱着四糸奈,折腾了一天,加上热水澡的放松,很快就陷入了甜甜的梦乡,呼吸均匀绵长。
渚沙却毫无睡意。
房间隔音效果似乎并不算太好,对面主卧隐约传来的一些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被无限放大,清晰地钻进她的耳朵。
先是真那一声极力压抑、却依旧带着明显痛楚的短促呜咽,像受伤的小兽。
紧接着,是许墨低沉而温柔的安抚声,听不清具体说什么,但那语调里充满了怜惜与耐心。
然后,是床垫发出的细微而有节奏的吱呀声,伴随着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响,还有真那断断续续、渐渐变得甜腻而婉转的低吟。
她当然明白那是什么声音。
渚沙的脸颊烫得惊人,心跳如擂鼓般在胸腔里剧烈地撞击着,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自从丈夫去世后,多少个孤独清冷的夜晚,她早已习惯了身体的寂静。
她将所有的精力、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在女儿身上,用工作和辛劳填满生活的缝隙,刻意忽略掉身体深处那份渴望。
她以为自己早已心如止水,或者说,那份渴求早已在生活的重压下干涸。
可是,许墨对她们母女的关怀,以及现在隔壁传来的动静却像一把钥匙,猛地捅开了她封闭已久的心门和身体深处沉睡的火山。
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黑暗中,她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模糊的轮廓,感觉自己的耳朵变得异常灵敏,对面传来的每一个细微声响都清晰地传入她的大脑。
她猛地侧过身,几乎是有些慌乱地伸出手,轻轻捂住了身旁四糸乃的耳朵。
睡梦中的四糸乃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迷迷糊糊地动了动,小脑袋蹭了蹭妈妈的手心,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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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什么声音呀?好吵……”
童稚天真的问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了渚沙心头一部分灼热的火焰,却带来了更深的羞耻和慌乱。
她的脸烧得更厉害了,黑暗中仿佛能滴出血来。
“没…没有打架……”渚沙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带着明显的颤抖。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凑近女儿的耳朵,用气声低语:
“是…是许墨先生在帮真那姐姐……嗯……按摩。真那姐姐今天太累了,身体不舒服。”
这个拙劣的谎言让她自己都觉得耳根发烫。
“哦……”四糸乃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又往妈妈怀里缩了缩,小声嘀咕着。
“四糸乃长大了也要许墨先生按摩……妈妈也按摩……”
女儿无心的话语,却像一把小锤子,精准地敲打在渚沙内心最隐秘、最羞于启齿的角落。
“好想……快点长大……”四糸乃的梦呓声再次传来,轻轻敲打在渚沙混乱不堪的心湖上。
而此刻的渚沙,在混杂着强烈生理反应与巨大道德羞耻的煎熬中,听着隔壁那持续不断的声响,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
一半在冰冷的水里沉浮,被名为“理智”和“道德”的枷锁紧紧束缚。
另一半却在熊熊燃烧的火中挣扎嘶喊,渴望着那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的温暖与力量。
寂静的房间里,只剩下她压抑到极致的呼吸声,以及胸腔里那颗在羞耻与渴望中疯狂跳动的心脏。
长夜,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