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轩的手机举得老高,镜头里泥地上的名字还带着湿土的腥气:"文字最早刻在甲骨上,今天刻在大地上。"他对着直播镜头轻声说,弹幕瞬间被"周有粮"三个字刷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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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登记车停在村祠堂。
陈默蹲在门槛上捣鼓便携音箱,突然抬头:"基站被远程切断了。"他推了推眼镜,"但我们可以把数据转成音频信号,录进音箱里。"他指着围过来的几个背书包的大学生,"你们明天出山,把音箱放在便利店、小卖部,广播系统会自动循环播放——就像往水里扔石子,涟漪会扩散的。"
三天后,省城某连锁超市的广播突然变了调。
正在买菜的吴秀英听见:"我叫吴秀英,我在菜场补袜子三十年。"她愣了愣,掏出手机拍下货架上的音箱,配文:"这是啥?"这条视频被转发时,话题"听见名字"悄然冲上热搜。
夜宿祠堂,林导坐在火盆边整理素材。
他突然倒抽口凉气:"小枫你看!"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各地监控的画面——上海的弄堂里,穿红马甲的姑娘举着登记簿;广州的骑楼下,外卖小哥把登记簿垫在雨棚下;就连西北的戈壁滩,几个戴头巾的妇女围着登记簿,用指甲在沙地上划名字。
"他们......"林枫凑近屏幕,喉咙发涩,"他们自己复制了'名字驿站'。"
林导关掉电脑,火盆里的木柴噼啪作响:"不需要统一指令,像蒲公英似的,自己就散出去了。"
窗外雨停了,月光漫过祠堂门匾。
不知谁用粉笔在匾上写了四个字:"此地有人。"
返程那天,登记车刚开出山,林枫的手机突然震动。
是条加密短信,发件人备注"晴"——苏晚晴的密信。
他点开,只有一行字:"信联征信,三日后发布新数据系统。"
山风卷着松涛灌进车窗,林枫望着渐远的山村,把手机揣进怀里。
他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比数据更牢固了——就像泥地上的名字,就像月光下的四个字,就像此刻在全国二十七个城市里,正被一笔一画写出来的,无数个"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