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四年冬,岭南的朔风裹挟着海潮气息掠过龙编城头。刘封按剑而立,玄铁甲胄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在他身侧,老将黄忠的白须随风而动,眯着眼打量正在操练的交州降卒。只见校场内,新编士卒队列严整,刀枪映日。
这批军士底子不错。黄忠指着正在演练阵型的队列,若能善加调教,可成劲旅。
刘封正欲答话,忽见远处尘土飞扬,一队骑兵疾驰而来,当先的正是城中亲兵,铁甲上还带着夜巡时的寒露,翻身下马时溅起一片飞尘:都督!襄阳来使已至府衙!忽听马蹄声急。
校场上顿时一片肃静,刘封手大喜,中令旗一顿,铠甲在转身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当即当即与黄忠策马回城。
府衙正堂内,熏炉中的龙脑香氤氲缭绕。蒯越一袭鹤氅端坐席间,手中茶盏腾起袅袅热气。徐庶则立于窗前,青衫下摆沾着远行带来的尘土。
报——少将军到!
二人见刘封进来,二人同时起身行礼。蒯越笑道:都督平定交州,主公甚慰,特命我等前来传令。
徐庶亦道:元直奉主公之命,今后将辅佐少将军治理交州。
异度先生!徐军师!刘封大步踏入堂中,甲叶铿锵作响。他目光扫过二人风尘仆仆的面容,声音不觉提高:父亲可安好?
蒯越点头:主公身体康健,只是荆州事务繁忙,暂不能亲至。不过……他取出一卷帛书,主公手谕在此。匣中书信展开时,淡淡的沉水香气息弥漫开来。刘封的目光在吾儿亲启四个熟悉的字迹上停留片刻,仿佛又看见父亲在油灯下伏案疾书的身影。
蒯越为交州牧,总领交州政务;
徐庶为别驾,参赞军机;
甘宁调任南海郡,防备江东;
准刘封与士壹联姻之请;
其余人事,由刘封全权安排。
刘封阅毕,心中大定,当即道:父亲既已安排,儿臣自当遵从。
徐庶轻抚腰间玉带钩,补充道:主公本欲亲至,奈何曹操遣将夏侯惇、于禁等人在宛城一带增兵……话未说完,忽听堂外传来熟悉的铃铛声。
都督,末将奉调前来!甘宁的吼声隔着老远依然洪亮,路上顺手剿了三伙水贼!
当夜军议持续至三更,烛火摇曳,映照着沙盘上交州七郡的山川河流。刘封手持虎符,重重按在南海郡的位置上,沉声道:
兴霸,你驻守番禺,需提防江东偷袭,还要训练水军、研造战舰。
甘宁抱拳,金铃在甲胄碰撞间清脆作响:末将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