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春园。
曾经的康熙最喜爱的园林,如今却显得萧瑟冷清。
康熙歪倒在暖榻上,华丽的龙袍皱成一团,身旁散落着几个东倒西歪的酒壶。
他的面色蜡黄,双眼浑浊,曾经睥睨天下的帝王之气,早已荡然无存。
一个老太监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将一份密报递上。
“皇上…科尔沁…科尔沁等五部蒙古王公,去了西安,向…向汉王称臣了。”
康熙的身体动了一下,他缓缓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珠转了半天,才聚焦在老太监的脸上。
他似乎没听清,又似乎是听清了但无法理解。
他伸出颤抖的手,拿过那份密报,看了许久。
忽然,他笑了起来,笑声嘶哑而凄凉。
“呵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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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的屏障…没了…全没了…”
他笑着笑着,剧烈地咳嗽起来,酒水和泪水混杂在一起,顺着他消瘦的脸颊流下。
紫禁城,乾清宫。
新帝胤礽端坐在龙椅之上,脸色苍白。
他名义上是皇帝,但他的政令,却连紫禁城都出不去。
胤禔以“辅政”为名,早已将朝政大权牢牢抓在手中,整个皇宫,遍布他的眼线与亲信。
“皇上,直隶大旱,灾民流离失所,恳请皇上开仓放粮,赈济灾民啊!”
户部尚书马齐跪在殿下,老泪纵横。
胤礽拿起朱笔,迅速写下一道圣旨。
“传朕旨意,即刻从京通二仓调粮十万石,发往直隶各地,不得有误!”
他将圣旨递给身边的太监。
然而,那太监却迟迟不敢去接,身体抖得如同筛糠。
他的眼睛,惊恐地瞟向殿门外侍立的几个侍卫,那些都是胤禔的人。
胤礽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连一道救济灾民的圣旨都发不出去。
这个皇帝,当得何其可悲。
就在这时,一个官员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神色慌张。
“尚书大人!不好了!罗刹国使臣戈洛文,递交了最后通牒!”
马齐一把夺过那份文件,只看了一眼,整个人便晃了一晃。
“什么?”
他失声喊道。
“限十日之内,开放北京为通商口岸,允许罗刹商人自由贸易,否则…否则俄军将即刻南下,攻打山海关!”
戈洛文的通牒,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清廷这艘本就摇摇欲坠的破船上。
马齐将通牒呈给胤礽。
胤礽看着上面蛮横无理的条款,以及那个嚣张的最后期限,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他能怎么办?
调兵?兵权在胤禔手里。
谈判?他连一个能派出去的,有分量的使臣都找不到。
整个朝廷,人心惶惶,官员们想的不是如何应对国难,而是如何给自己找好退路。
已经有不少官员,开始通过各种秘密渠道,向西安的汉军暗送秋波。
甚至,一份详细标注了北京城防卫戍兵力部署的地图,已经通过秘密渠道,摆在了汉王李信的案头。
大清,从根子上,已经烂透了。
……
西安,汉王行辕。
议事厅内的气氛,因为一个人的到来,变得凝重起来。
那是一个来自东北的赫哲族首领,他身上穿着破烂的兽皮,脸上刻满了风霜与悲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