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香眼见气氛不对，立刻打了个哈哈，猛地站起身，动作幅度大得差点带倒凳子：“哎呀！瞧我这记性！我师兄那边还等着我回去……回去帮他试新药呢！对，试新药！那个，殿下，昭翎，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一步！”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云昭翎飞快地挤了挤眼，那眼神里分明写着“自求多福，姐妹只能帮你到这了”，随即脚底抹油，溜得比兔子还快。

春华更是早已敛衽垂首，无声地行了一礼，便悄然后退，顺手还体贴地将通往内室的门扉虚掩了几分，隔绝了外界的打扰。

方才还因永嘉和九香而显得热闹的室内，骤然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清浅的呼吸声，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落叶声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令人心头发紧的紧绷感。

萧元宸没有立刻说话，他只是站在原地，目光沉静地看着云昭翎，那眼神深邃，似乎要将她此刻细微的表情都刻入心底。

云昭翎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垂下了眼睫，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捏住了袖口的一角。她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心跳也不受控制地加快了几分。

这种陌生且不受控的感觉让她有些慌乱。

良久，萧元宸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在翎儿心中，你我之间，至今仍只是一场……‘合作’？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 他没有质问，没有怒气，语气平静得甚至有些过分，可偏偏是这份平静，比任何疾言厉色都更让云昭翎心慌。

她猛地抬头，撞入他深不见底的眼眸中，想要解释，却发现喉咙有些干涩：“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试图组织语言，却发现平日里清晰的思路此刻乱成一团，“我只是……只是觉得……”

太子殿下今天是怎么了？以前不都是直呼她的大名‘云昭翎’么，今天怎么叫‘翎儿’了？听得她更是不自在得很，就像穿了件不合身的衣服，哪哪都怪，怪不对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