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龙纹悬命,我穿越了?

我猛地抬头,瞳孔骤然收缩!

眼前不再是潮湿、幽暗、被暴雨统治的热带雨林。天空是压抑的铅灰色,低垂得仿佛触手可及,弥漫着呛人的烟尘和焦糊味。

脚下是坚硬夯实的黄土路面,混杂着碎裂的陶片、散落的兵器残骸和……大片大片暗红发黑、尚未完全凝固的粘稠血迹!

目光所及,是狭窄、扭曲的街巷。两旁的夯土墙垣大多坍塌倾颓,露出断裂的木梁和焦黑的痕迹。

断壁残垣间,人影憧憧,如同地狱中爬出的恶鬼,正在忘我地搏杀、嘶吼、倒下!

穿着玄黑色、样式古朴沉重皮甲或札甲的士兵,如同移动的铁壁,结着紧密的方阵,手中长戈如林,带着令人胆寒的破风声,整齐划一地向前突刺、横扫!

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凄厉的惨嚎和飞溅的血肉!

他们的敌人,同样悍不畏死,穿着杂色的、破损的皮甲或布衣,挥舞着青铜剑、短戈、甚至农具,如同疯狂的狼群,嚎叫着扑向那坚硬的黑色壁垒,然后被无情的戈刃绞碎、挑飞!

断肢残骸在狭窄的巷道上空飞舞,鲜血如同廉价的红漆,肆意泼洒在墙壁、地面和每一个活人的脸上、身上!

没有枪声,只有金属撞击的刺耳铿锵!没有爆炸,只有肉体被撕裂的沉闷噗嗤!

没有硝烟,只有弥漫的血腥和人体烧焦的恶臭!空气中充斥着一种原始的、野蛮的、令人作呕的杀戮气息,浓烈得几乎化为实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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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哪里?!战场?古代战场?!

“愣着作甚!狗彘不如的东西!护住缺口!秦律无情,退者死!”

一声炸雷般的咆哮,裹挟着浓重的血腥气和极致的暴怒,在我耳边炸响!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耳膜上!

我猛地转头!

一个身材魁梧、穿着玄黑札甲、甲叶上沾满暗红血块和碎肉的军官,正对着我嘶吼!

他满脸血污,几乎看不清五官,只有一双布满血丝、燃烧着疯狂杀意的眼睛,死死瞪着我,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他手中的青铜长剑,正往下滴着粘稠的血。

缺口?

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左侧一段本就摇摇欲坠的夯土矮墙,在几个敌人悍不畏死的冲击下,轰然坍塌出一个数米宽的豁口!

十几个穿着杂色衣物、状若疯魔的敌人,正嚎叫着从这个豁口涌了进来!而最近的几名秦军士兵,正被豁口处涌进的敌人死死缠住,形势岌岌可危!

那百将狰狞的目光如同烧红的烙铁,死死钉在我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死亡威胁!

几乎是同时,一股冰冷的、带着腥风的气流自身侧袭来!

又一个敌人!他穿着破烂的皮甲,脸上带着疯狂的狞笑,手中的青铜短戈带着一道致命的寒光,朝着我的脖颈狠狠劈来!动作迅猛,角度刁钻!

没有时间思考!没有时间恐惧!

身体再次先于意识行动!无数次在枪林弹雨中磨砺出的战斗本能,在陌生的躯壳里轰然爆发!

我甚至能感觉到这具身体肌肉的瞬间绷紧和骨骼的爆响!左脚猛地蹬地,身体如同被压缩的弹簧,向着右侧后方急速滑步闪避!

动作幅度不大,却精准地让那抹致命的青铜寒光贴着我的胸前划过,冰冷的戈刃甚至带起了胸前衣襟的碎布!

同时,我的右手——那不再是握着冰冷枪械的手,而是一只布满老茧、沾满污泥和血污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一个沉重的、带着棱角的硬物!

不是枪!没有熟悉的扳机和枪托!

低头!

一柄青铜剑!

剑身狭长,带着岁月和战斗留下的细微划痕与暗红斑驳的血锈。剑柄是冰冷的青铜缠裹着粗糙的皮革,此刻正被我的手死死攥住!沉甸甸的,带着一种冰冷的、属于杀戮的重量感。

青铜剑?!

刚才闪避的动作已经让我靠近了那个致命的缺口!一个敌人刚刚砍翻了一名倒地的秦卒,正狞笑着将染血的剑从尸体中拔出,目光恰好与我撞上!

没有犹豫!没有思考武器的陌生!只有刻入骨髓的、对死亡的规避和对命令的本能执行!

“杀!”

一声嘶哑的、不似自己的咆哮从喉咙里挤出!身体带着闪避的余势猛地前冲!右手紧握的青铜剑,不再是陌生的兵器,而是手臂的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