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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工坊前同样人头攒动。铁匠、木匠、甚至几个懂点草药的老农都被请了进去。县衙库房里叮当作响,炉火熊熊,曲辕犁的部件开始流水般产出。
然而,阻力也随之而来,首当其冲便是田氏!
当县衙的吏员拿着重新丈量田亩的告示和名册,踏入田氏最大的庄园时,遭到了田氏家丁的强硬阻拦。田氏家主田畴(一个肥头大耳、眼神阴鸷的中年人)甚至托病不出,只派了个管家敷衍。
“大人,田家说了,他家的田亩、佃户,自有账册,无需官府重新丈量登记!还说…还说这是扰民!”负责丈田的年轻法吏(蒙毅所派)气得脸色发白,回来禀报。
“好一个‘自有账册’!好一个‘扰民’!”欣眼中寒光闪烁。他早有预料!
“项离!”
“末将在!”项离踏前一步,声如洪钟。
“点齐靖安营第一曲(百人)!随本官去田家庄园‘拜访’!”欣霍然起身,抓起案上代表县令权威的铜印,“带上秦律!带上枷锁!带上丈量工具!再请县里的三老(地方长老)、父老一同前往,做个见证!”
一个时辰后,田家庄园大门前。
五百靖安营新卒虽衣甲不整,但经过项离几日地狱般的操练(主要练队列和杀气),已然有了几分肃杀之气。百人列阵,长戈如林,虽无声,却自有一股迫人压力!项离按刀立于阵前,脸上刀疤抽动,煞气冲天!
田家庄园大门紧闭,墙头隐约可见人影晃动。
欣一身县令官袍,端坐马上,朗声道:“田畴!本官依秦法,清查渭南田亩人口,以正税赋,安民固本!尔闭门不纳,阻挠官府,抗命不遵,该当何罪?!限你半刻钟内,开门迎接!否则,本官将以谋逆抗法之罪,破门拿人!田氏满门,尽数下狱!家产充公!”
声音灌注了内力(穿越者体质加成?),清晰地传遍庄园内外!
墙头一阵骚动。谋逆!这可是夷三族的大罪!田畴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背!
大门终于吱呀呀打开。田畴脸色铁青,带着一群面色不善的家丁出来,强压怒火行礼:“田畴…见过县令大人!不知大人兴师动众,所为何事?”
“何事?”欣冷笑,扬了扬手中秦律简册,“依律清查田亩人口!田家主,你是自己配合,还是要本官‘帮’你?”
田畴看着杀气腾腾的靖安营,看着煞神般的项离,再看看周围被惊动、指指点点的乡民和三老,知道今日硬抗绝无好果子吃。他咬牙切齿:“大人…请!”
接下来的丈量,田家虽百般不情愿,暗中使绊子,但在项离带着几个凶神恶煞的靖安营士卒“贴身保护”下,在法吏的火眼金睛下,在欣亲自坐镇监督下,田家隐匿的数百亩良田和数十户依附的佃农被一一揪出,登记在册!
田畴看着那白纸黑字的新册,面如死灰,如同被剜去心头肉!他知道,这意味着田家每年要凭空多缴纳巨额的赋税!更意味着,他田家对渭南的控制力,被这新县令硬生生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欣看着田畴的表情,心中冷笑。这只是开始!他当着三老和众多乡民的面,大声宣布:“自今日起,渭南田亩赋税,依新册征收!凡隐匿田亩、人口者,限期一月自首,可酌情减罚!逾期被查出者,田产充公,主事者发配边关!举报者,赏田十亩!”
雷霆手段之下,渭南的局面被强行撕开!靖安营初具雏形,五百流民青壮被武装起来,成为公子欣手中最锋利的刀。项离以近乎残酷的秦军锐士标准操练他们,结合其流民悍勇之气,一支凶悍的私军正在成型。
百工坊热火朝天。改良的曲辕犁开始小批量产出,由“劝农司”的老农带着,在官田和部分自愿农户中试用,反响极好(省力、深耕)。几名老铁匠在欣“不经意”的提示下,开始尝试改进冶铁炉温(向高炉方向摸索)。简易的筒车模型也做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