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隐在半明半昧的光影里，眼神透过屏幕直直地锁住她，唇角勾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痞气的笑。

几乎让人心跳失序。

闻溪只觉得一股热浪“轰”地一下涌上脸颊和耳根，烫得惊人。

这照片一看就是现拍的。

这么冷的天、他还脱衣服。

他疯了？

闻溪慌忙将手机屏幕扣在胸口，心脏却不受控制地怦怦狂跳。

手机又震了。

“帅吗？”

他问。

闻溪咬着下唇，指尖悬在屏幕上方，迟迟不肯落下去。

否认的话打出来，又删掉。

他的确很帅呀。

这张照片、也的确……惹火得要命。

挣扎半晌，她最终还是屈服于某种躁动的情绪，极快地回复：

“还行！”

几乎是立刻，新的信息弹了出来，带着更露骨的挑衅和玩味。

“想吗？”

闻溪的指尖都蜷缩起来、浑身都在发烫。

这个男人，总能轻易地将她逼到无所适从的境地。

“不想。”

她几乎是负气般地回复，身体却因为他直白的话语泛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我想！”

两个字，瞬间击穿了闻溪所有脆弱的防御。

她溃不成军，几乎是带着一丝哀恳地敲下文字，只想结束这令人煎熬的撩拨：

“顾燃，你放过我好不好？”

“可以。现在拍一张你穿着睡衣的照片给我，这是交换。“

闻溪的呼吸彻底停滞了。

空气仿佛凝固，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而煎熬。

她知道他的脾气，若不如他的意，今晚注定不得安宁。

一种混合着羞耻、无奈和一丝隐秘悸动的情绪在她心头翻滚。

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像一只偷溜的猫，悄无声息地打开房门，闪身进了浴室。

冰凉的镜面映出她通红的脸颊和水润的眼眸。

她不敢看镜中的自己，手指微微发颤地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白色丝绸睡衣的领口，丝滑的布料贴合着身体曲线。

她侧过身，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因为紧张而不安地颤动着，如同蝶翼。

举起手机，甚至不敢仔细对焦，飞快地按下了拍摄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