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艰难地吞了口唾沫，“那个，Z2……啊不，妮米？我是说……对新任指挥官有个岗前适应期？”

但Z23已经利落地将笔记摊开在办公桌上。

她闻言抬起头，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适应性测试安排在理论学习之后哦。”

“指挥官，请先完成《舰载机协同作战理论》第三章的习题。”

没办法，他深吸一口气，只能认命般地拿起那支印着兔耳图案的钢笔，天知道为什么指挥官办公室会有这种文具。

三小时后，当Z23第二次偷偷用笔记本边缘压住咕咕叫的肚子时，罗草忽然指向了某页公式。

“等等，这个防空火力换算系数是不是和《舰装演化史》附录三的标注矛盾？”

Z23猛地凑过来，她盯着交叉引用的两处资料，贝雷帽渐渐歪到一边。

“唉？我负责校对的部分？啊，啊哈哈……遭了，真的忘了统一修正……”

她突然僵住，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罗草忍不住轻笑，换来Z23羞恼的瞪视，她手忙脚乱地准备修正，却差点打翻一旁的墨水。

“这、这只是万分之一的疏漏！指挥官不要笑得那么得意！”

罗草看着眼前Z23羞恼中带着慌乱的模样，他的手几乎是不由自主地抬起来，轻轻落在了Z23的头上。

Z23明显愣了一下，但并没有躲开。

她抿了抿嘴，努力维持着严肃的表情，但声音却不由自主地低了几分：“指、指挥官！我可不是那种被摸摸头就可以混过去的女孩子哦……请好好工作。”

Z23的发丝比想象中还要柔软，带着阳光般的暖意。罗草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揉了揉，脱口而出：“因为眼前的妮米，看起来真的很可爱啊。”

Z23似乎一时没完全理解这句话，眨了眨湛蓝的眼睛，下意识地重复，“……认真的我很可爱？”

等回过神来，她脸上的红晕已经彻底蔓延开来。

Z23猛地低下头，手忙脚乱地抓住差点滑落的贝雷帽，声音陡然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