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华安端起茶杯,摇了摇头,掩去嘴角的一丝莞尔。
而这一幕落在谢知奕眼里,便是另一番光景了。
他隔着屏风和几张书案,就见宋华安纤白的手指松松圈着那只素净的青瓷茶杯,并未立即饮用,而是垂眸看着。稀薄的日光透过窗棂,在她眼睫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随即,她手腕极轻微一动,杯沿倾向唇边,带着恰到好处的慵懒
谢知奕不由得看住了,莫名让他心头一跳,好奇怪!她好不一样!
仔细想想,其他女子的气质和宋华安这么一比,就变得平平无奇。
该怎么形容呢?可恶!书读得太少,形容不出来。
话说,五殿下已经八岁了吧,比他大一岁,要是嫁给她也······
不行!
谢知奕猛地坐起来,他是要当君后的,宋华安是万万不行的,母亲说尹家不过表面荣华,全靠皇帝宠爱,送些礼物交好还可以,要是做五皇夫还是太不保险了。
谢知奕无奈地叹口气,托着脸忧愁自己受万人跪拜的未来。
日子累累地过,嗝嗝慢慢地长大,已经拆了自己的窝,初显魔童本色。
于是乎宋清洛顺理成章的指挥自己新选的贴身侍从石猛去照顾小狗了,只留齐草在身边候着。
但她又是和宋华安住在一起,夏生很不满有人和他抢活,于是乎齐草就这么蹲墙角了,像个安静的蘑菇。
万贵君实在是看不下去,便打发顺德带着齐草学习各种东西,小到束发,大到焚香识字,完完全全是往一等宫侍方面培养。
一个平平无奇,刚下过雪的午后,辛苦大半年的昭武帝终于有空来上书房考教功课。
窗棂外积雪压松,室内炭火暖融,熏得人骨头发酥。
几位皇子皇女并排垂手侍立,个个屏息凝神,连平日最傲气的宋桑容都缩着脖子,恨不得将自己藏进书架投下的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