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嬛坐在原地没有挽留也没有起身相送,“若殿下还有什么不懂得,可以去问问吏部的张芜大人,老臣离开朝堂已久,了解得怕是没有张大人那么多。”

宋华安背着手沉闷地在廊下走着,就快出府前被人叫住。

“殿下!”沈临熙微微俯身行礼,笑意温柔腼腆,“殿下,许久未见,您近来可好?”

自此宋桑文也离开上书房后,她和沈、谢二人确实有三年没见过了。

不过,宋华安细细看了看眼前之人,身着一身浅蓝色锦袍,一条青玉带束着细腰,衣袂随风微微拂动。

“沈公子。”宋华安眼底带着客套的浅笑,背在身后的手也放了下来,“确实许久未见了。”

四目相对的瞬间,沈临熙下意识垂首,在看到宋华安腰侧的青竹玉佩时,唇角的笑意愈发明显。“方才远远瞧着像是殿下,便贸然叫住了,还请殿下勿怪。”

“无妨。”宋华安打量着他,三年不见,他褪去了少许少年青涩,更添了几分书卷气,只是那眉眼间的温柔腼腆倒似从未变过。“我还有公务在身,就先告辞了。”

沈临熙闻言,下意识攥了攥手指,温声道:“殿下勤于政事,但也请务必保重身体。秋日干燥,今日我恰好替祖母备了梨膏,殿下不妨带回去一盒,润润嗓。”说着,从身后侍从那里拿过来一个小木盒。

他的关心体贴而自然,不带丝毫谄媚或打探的意味,只让人倍感舒适。

宋华安苦闷的心绪也因他这几句话稍稍纾解了几分,她笑了笑:“多谢沈公子挂心,不过既是为沈太傅准备的,我就不横刀夺爱了,告辞!”

看着宋华安的背影,沈临熙下意识上前两步,微微抬了抬手,最后又无措地放下。

木荷看着自家主子有些发红的眼眶,有些心疼地捏紧托盘,“公子,没事的,大人是殿下的太傅,她还会再来的。”

秋风吹过廊下,带来远处隐约的桂花残香,沈临熙安静地站着,似是想起了什么拿出袖口的帕子,抚着上面的青竹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