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清身旁的黄衫小姐掩口笑道:“婉清姐你看。
台下那是不是林府小公子?他倒是快人快语。”
秦婉清优雅地呷了一口茶,冷笑道:“话粗理不粗。
这台上台下,不过是乌鸦落在猪身上,谁也别笑谁黑。
一个丫鬟挑夫婿,还能挑出朵花来不成?”
言语间极尽轻蔑。
不过,不知为何,她心里对春芽升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李春芽提出的那些条件,听在她耳内,不亚于惊雷!
虽然刚才她和几位姐妹一起照样嘲笑挖苦,她以后必是心胸狭窄的妒妇,如此容不得人。
可是她们心底却腾起同一个念头,可以这样吗?谁不想和将来的夫君“一生一世一双人”?
此时秦婉清看着台上的那个身影,眼神有点复杂。
第三位是城中有名的盐商大户杨老爷的小儿子杨敏才。
他傲然一笑,整理了一下华贵的衣袖:
“我杨家的生意遍布江淮,盐引数目、各地铺面经营,皆可查证。
至于我本人,十八岁起便协助家父打理城西三间盐铺,五年内利润翻倍。
此乃实绩,扬州商界人尽皆知,无需多言。”
他的证明倚仗的是家世和众所周知的成绩,带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引起周围众人一片赞美声。
第四位是最年轻的秀才,气质文雅清秀,穿着半新不旧的青衫,却浆洗得干净整洁。
他略显腼腆,但语气坚定:“学生陈墨生,年方十八,院试名列前茅。
因家中清寒,无力延请名师,所有课业皆靠自学。
此为平日读书笔记及习作文章,请小姐过目。”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几本厚厚的、边角磨损的线装册子,双手奉上。
那册子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工整清晰,可见其用功之深。
这是最朴实无华却可能最有力的证明。
李安默默点头,他对此子很满意,看着就是本分实在,知书达礼的读书人。
脾气看着也挺温和,和芽儿还挺配的。
张氏却对那个盐商之子颇为满意。
扬州城谁人不知盐商大户杨老爷家的财力,在扬州城绝对能算得上前三位。
春芽如果能嫁去他们家,可是有享不尽的福了。
张氏一直暗暗打量杨敏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