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这一季,您定要跟着农户从头到尾亲手操持,把这法子彻底学会、学透。
将来……”她顿了顿,声音更柔和坚定,
“将来若春义能读书进取,考取功名,自是最好。
若他志不在此,您便将这册子传给他。
有了这门手艺,便是我们李家将来安身立命、传承下去的根本!”
李安双手接过那本册子,只觉得薄薄几页纸,却重似千钧,仿佛捧着的真是一个能保家族世代兴旺的“聚宝盆”。
他眼眶微热,重重地点了点头:“好!爹知道了!
爹一定把它学好,将来……传给春义。
芽儿,咱们李家能有今天,全是托你的福……”
话未说完,声音已有些哽咽。
这个女儿虽非亲生,却早已是他最大的骄傲和最深的牵挂。
春芽亦是鼻尖一酸,心中暖流涌动。
在她心里,李安就是她在这世间最坚实的依靠。
三日后,扬州运河码头,两辆马车缓缓停下。
春芽带着兰香、红杏下了车,李安、张氏和春义也一同前来送行。
码头上停靠着一条官船,乃是特意拨出护送春芽赴京的。
宣旨的曹公公也将同船返京。
船行迅速,日夜兼程,约莫十几日便可抵达京城。
此行匆忙,实因春芽心系农事最佳播种时机。
她带上了精心挑选的三百斤玉米种,这是她种在实验田的北方品种。
必须在七月初十左右赶到京西皇庄官田播种下去,方能赶在北方十月上旬结冻前抢收一季。
若误了农时,收成必将大打折扣。
为此,她昨日特地去馆驿拜会了曹公公。
起初,曹公公听闻要即刻返京,脸上顿时没了笑意。
脸色低沉,显然极其不乐意放弃这个在扬州逍遥享乐的好机会。
春芽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递了个眼色给身后的李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