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炳章打断了他的胡说八道,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儿子了,要是有这等悟性,母猪都能上树!
他重新拎起棍子:“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实话!到底是谁帮你开的蒙?再敢胡说八道,我今天非打断你的腿!”
看到那根熟悉的棍子又一次被举起,卢晚吓得一缩脖子,再也不敢隐瞒,只能把下午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就是那个走后门的乡巴佬,叫宋河的!他吹牛说一下午就能给我们开蒙,我们不信,就跟他打赌……谁知道他真有两下子……”
他把宋河描述成一个会些歪门邪道的江湖骗子,把自己则塑造成一个被逼无奈才参与赌局的受害者。
卢炳章听着,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走后门?你这逆子才是青州府最大的后门!
宋河……
他想起来了,就是李渔硬塞进官学的那个宋家旁支的孩子!
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来自乡下染布坊,他能有什么通天彻地的本事,能让他这个连进士名师都教不动的儿子,一下午开蒙?
是用了什么邪术?还是……
“你确定,他叫宋河?”
卢炳章追问道,声音有些发颤。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就是他!”卢晚点头如捣蒜。
得到了确切的答案,卢炳章手里的棍子“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卢炳章,堂堂进士及第,青州知府,却生了个不开窍的儿子,这事儿都快成了整个青州官场的笑话!
他做梦都想让卢晚开蒙,哪怕只是能磕磕巴巴背几句书,也算对得起卢家的列祖列宗了。
现在,有人做到了!
不管这个宋河用了什么方法,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他都为卢家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这不是小恩小惠,这是恩情!是足以改变他儿子一生的再造之恩!
“混账东西!”
卢炳章猛地回过神,一把揪住卢晚的耳朵,力气大得让卢晚嗷嗷直叫。
“爹!疼疼疼!你干什么!”
“干什么?”卢炳章吹胡子瞪眼,“那是恩人!你个有眼无珠的蠢货,得了天大的好处还想赖账?跟我走!立刻!马上去给恩人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