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恩不言谢,这杯我敬你。”
权势的滋味,他算是初窥门径了。
这滋味并不全是苦涩,当它为你所用时,竟是如此甘甜。
自己过去在宋家族学,别说廪生作保,就是多跟先生要一本书,都得看人脸色,小心翼翼。
如今,不过是卢晚一句话。
云泥之别。
他捏紧了拳头。
这科举之路,不光是为了出人头地,更是为了将这种力量,牢牢抓在自己手里!
他必须考上!
就在几个少年意气风发,畅想未来之时,一道沉稳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
“你们五个,还不去学堂做好!”
学舍的门被推开,李渔手持一卷书册,走了进去。
五人对视一眼,赶紧跟上。
此时。
学舍已经坐满了人。
“府试在即,懈怠不得。”
李渔的声音不高,却自有一股威严,喧闹的学舍瞬间安静下来。
“今日,我等不讲新学,只温习程文。”
他将手中的《程文集粹》放在讲桌上,翻开其中一页。
“此篇乃前朝状元郎的殿试之作,气韵流畅,法度森严。尔等用心背诵,一刻钟后,我来抽查。”
学舍里顿时响起一片翻书声和低低的诵读声。
这些学童大多家境殷实,平日里养尊处优,读书用功者寥寥无几。
此刻被李老探花亲自督促,一个个叫苦不迭,却又不敢出声,只能硬着头皮死记硬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宋河只将文章通读两遍,便放下了书册,闭目养神。
卢晚用手肘捅了捅他,压低声音:“喂,不背了?李老头的戒尺可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