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我问你。卢炳章是何时何地,派何人找你?你又是如何去的知府衙门?你们在何处相见?谈了什么?何时离开?”
一连串的问题,又快又急。
李恒显然早有准备,他抬起头,虽然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很镇定,对答如流。
“回顾问大人的话。”
“是四月初九,傍晚酉时。府上一个叫李四的下人到县衙寻我,说大人有要事相商。”
“草民便乘坐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从后门进了知府衙门。”
“在书房,卢大人……卢炳章屏退左右,让草民务必在县试中,将他儿子卢晚,定为案首。”
“岂有此理!你血口喷人!”
一旁的卢炳章听到这里,气得浑身发抖,须发皆张,若不是被校尉按着,恐怕就要扑上去跟李恒拼命。
李恒瞥了他一眼,嘴角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笑。
喊吧,叫吧。
反正没有证据,谁也奈何不了我。
宋万那边给的好处已经安顿好了他的家人,就算他死在这里,妻儿老小也能一辈子锦衣玉食,无忧无虑。
而你卢炳章……哼,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卢炳章气得直跺脚,嘴里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冤枉”、“胡说八道”。
就在堂上乱作一团时,宋河那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
“李恒,我再问你。”
“那日,你在书房见到卢炳章时,他穿的什么衣服?”
这个问题一出,连暴怒中的卢炳章都愣了一下。
李恒更是心头一跳。
衣服?
他当时根本不在场,全靠宋万那边给的“口供”硬背。
那份口供里,可没提过这种鬼才知道的细节!
但他反应极快,脑中飞速盘算。
一个知府,在自己的府邸里,傍晚时分,见一个下级官员谈论“要事”。
穿什么?
还能穿什么!
他脸上露出一丝“你在问废话”的表情,冷笑道:“当然是官服!卢大人官威赫赫,草民至今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