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大人,这宋河……行事也太张扬了些。”师爷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
张承安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听着。
“他将城中所有药铺、石灰窑、车马行都给征用了。还把城池划分为疫区,严禁进出。这简直是……”师爷压低声音,“越俎代庖!”
张承安冷哼一声。
“他拿的是本官的手令,又何来越俎代庖之说?”
师爷一滞。
“可是……他一个十岁的孩子,如此雷厉风行,不合规矩啊。”师爷还是觉得不对劲。
张承安的目光投向窗外。
他看到了宋河在城中巡视的身影,看到了那些衙役、兵丁,甚至是一些平日里只知道偷懒耍滑的小吏,此刻都听命于宋河,忙得不可开交。
“规矩?”张承安语气森冷,“在瘟疫面前,规矩值几个钱?”
他心里清楚,宋河做的这一切,虽然霸道,但有效。
他也清楚,宋河这般行事,势必会引来一些人的不满。
尤其是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官员们。
果不其然,傍晚时分,就有几名官员联袂而来,求见知府张承安。
户曹主事王富贵,仓曹主事陈德全,还有兵马司的几位管事。
“大人,那宋河实在是太过分了!”王富贵一见到张承安,便气愤地开口,“他把我们户曹的账本全部翻了个底朝天,还说我们管理不善,要彻查!”
“是啊大人!”陈德全也抱怨道,“他把我们仓曹的粮食都调走了,说要统一分配给百姓。还派人去我们库房,清点所有物资,说是要征用!”
兵马司的管事们更是满腹牢骚:“大人,那宋河竟敢命令我们兵马司的兄弟们去疫区巡逻,还说我们不听号令就按军法处置!这简直是以下犯上!”
张承安听着他们的抱怨,心中冷笑。
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
这群人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突然被一个十岁的孩子骑在头上,哪能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