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神医!刘神医可在?!救命啊!”
一个身形微胖、满身绫罗绸缎的中年男人冲了进来,他脸色涨红,额头冒汗,活像一只被追杀的肥兔子。
正是乔装改扮的张福。
伙计被吓了一跳,瞬间清醒过来,刚要呵斥,就看到了张福手上那枚硕大的翡翠扳指,后面的豪奴手里还捧着一个沉甸甸的紫檀木匣子。
伙计的火气立刻变成了谄媚的笑容。
“这位爷,您别急,有话慢慢说。我们东家……刘神医正在后堂为人诊脉,您……”
“诊个屁的脉!天大的事有我老娘的命大吗?!”“让刘神医立刻出来见我!快!”
他这一嗓子,把堂内几个正在候诊的客人都给惊动了,纷纷侧目。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后堂传来。
“何人在此喧哗,扰我清静?”
帘子一挑,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身穿一件浆洗得发白的儒衫,面容清瘦,下颌留着一缕山羊胡,双目微合,一副世外高人的派头。
此人,正是仁心堂的主人,京城新晋的“神医”——刘半仙,刘承。
张福一见他出来,立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抱住刘承的大腿。
“刘神医!您就是刘神医吧!求求您救救我老娘!我给您磕头了!”
说着,他真的“砰砰砰”磕起头来。
刘承眉头紧锁,显然对这种粗鄙的举动十分不悦。
他想抽回腿,却被张福死死抱住。
“这位……居士,请先起身。医者仁心,有话好说。”他竭力维持着自己的高人风范。
“起不来啊神医!”张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道,“我老娘快不行了!我们从扬州一路寻医问药到京城,都说只有您能救!您要是撒手不管,我们全家都没活路了!”
他一边哭嚎,一边给身后的豪奴使了个眼色。
那豪奴立刻会意,上前一步,将手中的紫檀木匣子“啪”地一声放在了柜台上,并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开来。
满匣子整整齐齐码放的,全是京城最大钱庄“四海通”的银票,每一张都是一百两的面额。
白花花的银票在药堂昏暗的光线下,晃得人眼晕。
整个药堂瞬间安静下来,只能听到粗重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