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的表情变了。
那张原本写满“感激涕零”和“诚惶诚恐”的脸,瞬间凝固。
所有的表情,仿佛潮水般褪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漠然。
他的腰杆挺得笔直,抱住刘承大腿的手也松开了,眼神里再无半分哀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看死人般的怜悯。
刘承还沉浸在自己的杰作中,欣赏着签名和印章,完全没注意到身边人的变化。
他甚至还想再说几句场面话,彰显一下自己的高人风范。
突然,张福猛地抬起手,将桌上的一个茶杯狠狠扫落在地。
“哐当!”
瓷器碎裂的声音尖锐刺耳,像一道惊雷。
这是信号!
刘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正要发怒呵斥。
“你疯……”
他的话还没说完,医馆那两扇本就虚掩的木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轰隆!”
木屑纷飞,阳光夹杂着灰尘涌了进来。
十几个身穿黑衣、腰挎佩刀的顺天府衙役,如狼似虎般冲了进来,瞬间将小小的内堂挤得水泄不通。
冰冷的刀锋,散发着森然的寒气。
为首的一人,身着四品官服,面容冷峻,正是顺天府府丞王德海。
他目光如电,扫过屋内,最后定格在目瞪口呆的刘承身上。
“刘承!你可知罪!”王德海的声音如同冬日的寒冰。
刘承的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
顺天府?府丞大人?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看看冲进来的衙役,又看看面无表情的张福,一个荒谬至极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炸开。
圈套!
“不……不是……大人,这是个误会!天大的误会啊!”
刘承的腿肚子开始发软,声音都变了调。
王德海根本不给他辩解的机会。
他向旁边一伸手,一名衙役立刻将一个木匣子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