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林溪捏着那颗草莓糖,糖纸被手心的汗浸湿了一点,变得软软的。心里甜丝丝的,像刚喝了口蜜水,原来他连这种小事都记得,像把细心的小伞,悄悄为她遮着风挡着雨,不让她被难题的乌云淋湿。
上课铃响时,林溪才往教室走,路过榜单时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她的名字在第四十九名,江翊的在第一名,中间隔着四十八岁同学的名字,密密麻麻的,却好像没那么远了。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榜单上,把两个名字都染成了金色,像幅未完待续的画,等着他们一起往下画。
晚自习时,江翊果然把整理好的题库给了她。厚厚的一沓纸,用订书机订得整整齐齐,边角都对齐了,第一页用钢笔写着“基础函数练习题(林溪专用)”,字迹比平时柔和了点,每道题旁边都留了空白,方便她写解题步骤,最后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和错题本上的一样,眼睛弯成了月牙。
林溪翻着题库,心里暖烘烘的,像揣了个小太阳。苏晓晓凑过来看了看,啧啧两声,用胳膊肘碰了碰她的胳膊:“学神对你也太好了吧?这题库一看就花了不少时间,题目都是针对你易错的类型挑的。我上次求他给我划重点,他就扔给我本练习册,说‘自己看,红色标记的是重点’,跟打发小猫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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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的脸颊发烫,没说话,只是把题库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像收藏了份珍贵的礼物,生怕折了角。
放学时,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子色,像块刚剥开的水果糖,连空气都带着点甜。林溪抱着书包往校门口走,看见江翊站在香樟树下,手里拿着两本练习册,指尖夹着支笔,像是在等谁。他看见她,挥了挥手,夕阳的光落在他身上,把他的轮廓描成了金色,像幅会动的画。
“一起走?”他问,声音被风吹得有点轻,像羽毛落在心上。
“嗯。”林溪点点头,走到他身边,脚步不自觉地放慢,和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像两颗并肩滚动的小石子。
两人没说话,却不觉得尴尬。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条交缠的藤蔓,在地上轻轻晃。林溪捏着书包里的草莓糖,突然觉得,成绩排名表上的距离不算什么,第一名和第四十九名又怎样?只要他们慢慢往前走,总有一天会站在一起,像此刻的影子一样,紧紧靠在一起,不分彼此。
走到岔路口,江翊停下脚步,路灯刚好亮起,暖黄的光落在他发梢:“我家往这边走。”他指了指左边的巷子,巷口的槐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响,“题库里有不会的题,明天记得问我,别自己闷头想,浪费时间。”
“嗯,”林溪点点头,手指在书包带上来回蹭,“讲座的票别忘了带。”
“忘不了。”他笑了笑,转身走进巷子,走了两步又回头,路灯的光落在他眼睛里,像盛着两汪泉水,“路上小心,早点回家。”
林溪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才转身往家走。手里的草莓糖被体温捂得有点软,她剥开糖纸,把糖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像这个秋天的风,温柔又清爽,把所有的沮丧都吹跑了。
原来沉默有时候比语言更动人,就像排名表前的那几分钟,他没说太多鼓励的话,却用红笔圈出的错题、特意准备的草莓糖、还有那句“我可以等你”,清清楚楚地告诉她——别怕,我在。这种沉默里藏着的温柔,比任何赞美都让人安心,像块慢慢融化的糖,甜得人心里发颤,却舍不得太快吃完,只想让这份甜,慢慢淌过整个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