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陆知行拎着早餐来“蹭座”

清晨六点的图书馆还裹在淡青色的雾里,林溪踮脚推开玻璃门时,发绳上的紫色蝴蝶结勾住了门把手上的铜环。她低头解绳结的瞬间,鼻尖突然撞进片带着柠檬香的阴影里——陆知行的相机正对着她,镜头上的彩虹彩带缠着她的发尾,像两道打了死结的彩虹,红橙黄绿青蓝紫,每根带子都和她上周丢在操场的发绳颜色能对上。

“早啊,小刺猬。”陆知行的校服领口沾着片银杏叶,是从宿舍楼下那棵老树上摘的,叶尖还挂着露水,滴在林溪的历史课本上,晕出个小小的圆,刚好盖住“第二次鸦片战争”的“二”字。他突然把个油纸袋往她怀里塞,油条的香气混着豆浆的甜漫出来,纸袋边角印着“张记早餐”的字样,是学校东门那家最难排队的店。“三楼靠窗座,我帮你占了。”他说话时,喉结轻轻动了动,校服袖口还沾着点面粉,是刚才排队时帮老板递油条蹭到的。

林溪的指尖触到纸袋的温度时,突然想起上周的场景:陆知行也是这样拎着早餐堵在图书馆门口,豆浆洒在她的物理练习册上,把“动量守恒”四个字泡成了淡粉色。当时他红着脸用纸巾去擦,结果越擦越花,最后在污渍旁边画了个举着相机的小人,说“这是陆知行牌封印,错题不敢再来”,那小人的耳朵被画成了红色,像极了他当时的样子。此刻油条还带着余温,她咬了口发现是甜口的——她上次随口说“咸油条像没加糖的人生”,当时陆知行正举着相机拍晨光,看似没在听,原来悄悄记在了心里,连糖霜的甜度都刚好,不腻不淡。

三楼阅览室的木门虚掩着,陆知行的相机挂在靠窗座的椅背上,彩带垂下来扫过桌面,在晨光里晃出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星星。林溪刚把复习资料摊开,就看见桌角压着张照片:她昨天趴在桌上睡觉的样子,阳光在脸颊投下睫毛的影,嘴角还沾着点面包屑,是陆知行早上偷偷拍的,备注写着“小刺猬打盹时,刺都收起来了,像颗软糖”。照片旁边放着颗柠檬糖,糖纸被折成了星星的形状,是她喜欢的牌子,包装上的小熊举着本书,和她此刻摊开的历史课本一模一样。

“陆知行!”林溪的指尖戳在照片上,却不小心碰倒了他的保温杯。枸杞水漫过历史时间轴,把“洋务运动”四个字泡成了浅褐色,像被岁月浸过的旧信。她慌忙去擦时,发现水痕里浮着片银杏叶,叶脉上用铅笔写着行小字:“1861年=我遇见林溪的第186天”,数字被描得很深,墨色快要透纸,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相机,镜头正对着数字,像在定格这个秘密。她突然想起1861年是洋务运动开始的年份,原来他连这种细节都藏着小心思。

陆知行突然从背后探出头,相机“咔哒”响了声。屏幕里是林溪皱眉的样子,发绳上的蝴蝶结沾着点枸杞水,像颗被打湿的草莓。“这张叫‘认真的小刺猬’,”他把相机往她面前凑,相册里突然弹出张新照片:林溪的发绳缠在他的相机带上,紫色蝴蝶结和彩虹彩带拧成股,像条没解开的秘密,“密码是你生日,早就想告诉你了,试了三次就别装忘啦。”他说话时,指尖划过屏幕上她的笑脸,那里有个淡淡的指印,是他反复摩挲留下的。

林溪的耳尖突然发烫。她想起上周陆知行说“相册加密是怕被别人看见”,当时她还翻了个白眼,现在才发现加密相册里全是她的影子:图书馆啃面包的侧脸、面包屑沾在嘴角像颗小痣;操场边背单词的背影、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甚至有张她帮苏晓晓讲题的抓拍,指尖在物理书上点出个小坑,旁边标着“力的作用点=我的心跳位置”。最新的照片是今早拍的,她站在图书馆门口解绳结,发梢沾着的露水在晨光里发亮,备注写着“今天的小刺猬,带着星星来的,比晨光还亮”。

上午九点的阳光斜斜切进窗户,在林溪的数学练习册上投下菱形的光斑。她数着光斑里的尘埃时,陆知行突然把自己的台灯往她这边推了推。“你总说自然光晃眼。”他的指尖碰到她的笔帽,两人像触电般缩回,却同时注意到草稿纸上的函数图像——他画的抛物线刚好落在她的直线上,交点处被红笔圈了个圈,像个没说出口的约定。那道抛物线的顶点坐标是(5,20),林溪突然想起今天是5月20日,心跳漏了半拍。

管理员大叔的巡视声从走廊传来,陆知行突然把本《摄影技巧大全》扣在林溪的练习册上。“别发呆。”他的声音压得像耳语,书页间飘出张便签,上面画着个举相机的小人,正对着个背单词的小人拍照,旁边标着“距离=0,像此刻的我们”。便签背面贴着片干制的薰衣草,是从他奶奶的花园摘的,香味混着柠檬糖的甜,在空气里酿成种温柔的风,让她想起上周陆知行说“这个味道能让你背单词记得牢”,当时她还以为是胡说。

午休的广播响起时,林溪才发现陆知行的早餐还放在桌角。他光顾着给她讲历史题,豆浆都凉透了,杯壁上凝着的水珠滴在桌布上,晕出小小的圈,像他没说出口的叹息。她把自己的热可可往他那边推,却撞翻了他的相机包。卷成筒的试卷散了一地,其中张历史模拟卷上,“甲午战争”四个字被他改成了“林溪今天没理我”,旁边画了个哭脸小人,眼泪像雨滴似的落在“黄海海战”四个字上,连小人的头发都和他今早没梳好的样子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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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行你幼稚不幼稚!”林溪弯腰捡试卷时,发现相机包内侧贴满了她的小照片:食堂打饭时的侧脸、她正皱眉挑出香菜;体育课跑步的背影、校服裙摆被风吹得扬起;甚至有张她皱眉看排名的抓拍,嘴角撇着像只受委屈的小猫。最里面的夹层里藏着颗草莓糖,糖纸皱巴巴的,是她上周掉在操场的那颗——当时她找了半天没找到,红着眼圈说“那是最后颗了”,原来被他捡走了,还细心地用透明胶带把皱掉的糖纸粘好。

陆知行突然把相机塞进她手里,屏幕上跳出段视频:林溪昨天在图书馆背单词,突然打了个喷嚏,惊得旁边的苏晓晓差点把物理错题本掉在地上,当时陆知行的笑声太大被管理员瞪了一眼。“这段叫‘小刺猬打喷嚏时,像放了个甜甜的屁’。”他说话时耳尖红得像被枸杞水染过,却没注意到林溪的指尖在相机背面画了个小小的笑脸,嘴角的弧度和他照片里的自己一模一样,画完又赶紧擦掉,只留下浅浅的印子。

下午三点的阳光刚好落在林溪的笔尖上。她写作文时,题目是《我的秘密》,笔尖悬在纸上迟迟未落。陆知行突然递来张草稿纸,上面画着个举相机的小人,正对着夕阳拍照,旁边标着“曝光度=我对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