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矿洞后,它们自动分成两组,一组拿起矿道旁堆放的石镐(石镐的手柄是某种植物的枝干,质地坚硬如金属,头部是打磨过的银色金属块),另一组则守在轨道旁,等待装满矿石的容器。
李熵隐的视角跟着进入矿洞,能感受到洞内的温度比外界高了不少,大约在 40℃左右,空气干燥,带着岩石和金属混合的味道,呼吸时能感觉到鼻腔里有细小的沙粒在滚动,如果人类真实的处于这种环境下不久就会感到不适。
蜥蜴人挥动石镐的动作很有规律,每一次落下都能精准地砸在金矿脉的缝隙处,金色的矿石碎片顺着岩壁滑落,大小均匀,像是经过计算般落在地上。
负责装矿的蜥蜴人会弯腰捡起矿石,整齐地放进容器里,它们的动作没有多余的幅度,像是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安身边的一个阿努纳奇举起手腕,金属环上的光点组成了一块小型全息面板,面板上跳动着实时监测数据:“K1-01 至 K1-15,体温 35.5℃,相比进入矿洞前体温升高约10℃,后续待观察,肌肉负荷 38%,服从性 100%,能量消耗速率 0.5%每小时,无异常行为。”
安的目光落在面板上,橙红色的眼睛没有任何波动,只是微微点头:“继续监测,每 30 分钟汇报一次数据,记录体温上升和体力衰减曲线。”
两小时后,第一个出现异常的是编号 K1-03 的蜥蜴人。
它挥动石镐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爪子握着石镐的力度也变小了,原本精准的落点开始偏移,好几次砸在了无矿的岩壁上,石镐头部发出 “砰砰” 的闷响。
它的鳞片下的皮肤开始泛起淡淡的红色,像是血液在皮肤下淤积。
它停下动作,张开嘴,像是在呼吸,却没有胸部的起伏。
李熵隐突然意识到,这些蜥蜴人没有肺部,它们依靠皮肤呼吸,而阿努纳奇在改造时为了强化体力,去掉了皮肤的汗腺,导致它们无法通过蒸发水分散热,只能依靠皮肤表面的鳞片反射热量,但在持续高温的矿洞里,这种散热方式显然不够。
K1-03 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它试图继续挥动石镐,却没握住,石镐从爪子里滑落,砸在轨道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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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发出低沉的嘶吼,声音沙哑,像是生锈的铁片在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