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房的余韵仿佛还萦绕在耳畔,谢晚晴看李熵隐沉入了梦乡,没有叫醒他,而是更加专注于练琴。
李熵隐和谢婉晴一前一后走出艺术学院大楼时,夕阳已将天边染成了暖橙色。
“你的琴声,好像有魔力。”李熵隐看着身旁的女孩,由衷地说道。
经过刚才睡了久违的安稳觉,他感觉内心的滞涩感疏通了不少。
谢婉晴微微低下头,唇角弯起温柔的弧度:“能让你觉得放松就好。”
她没有多说,但那份心照不宣的关切已然传递。
两人最终还是去学校后门简单吃了点东西。
米线馆里。
二人相对而坐,碗里升腾起的热气让一天没吃东西的二人也更有胃口。
李熵隐将面前所有材料都倒入面前的滚烫的汤碗里,然后将碗推到了谢晚晴面前,又重复的将另一份食材小心的倒入另一个碗里。
“你怎么会来上大一的公共课?”李熵隐一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一边问道。
他记得谢晚晴开学后应该已经大二了,出现在大一的课堂里也是有些好奇。
谢晚晴指了指耳边的助听器,语气轻描淡写:“去年耳朵出了点问题,缺了这门课的考试,只能跟着大一重修。” 她没有多说治疗时的痛苦,只是笑了笑,“不过也挺好,能再听一次教授讲课,上次好多细节都没记住。”
李熵隐想起在夏威夷时,她失明失觉却依然坚持练琴的模样,心里微微一软:“现在耳朵好多了吗?”
“好多了。” 谢晚晴抬手碰了碰助听器,“医生说再戴两个月就能摘了,到时候就能像以前一样,不戴这个也能听清琴键的声音。”
一顿饭吃下来,话题更多地围绕着校园生活、课程,还有周思杨学琴的趣事。
李熵隐刻意维持着轻松的氛围,谢婉晴也配合着他,仿佛刚才在琴房那种触及内心的交流只是一场短暂的梦。
但有些东西,一旦滋生,便难以忽略。
李熵隐将谢婉晴送到了她宿舍楼下。
“那我上去了。”谢婉晴站在台阶上,回头看他。
路灯下,晚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在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嗯。”李熵隐点点头,“下次思杨学琴,我要是没事,也过去看看。”
“好。”谢婉晴应道,眼眸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明亮。
她转身走进宿舍楼,身影消失在门厅的灯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