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熵隐含糊地应了一声：“嗯，有点复杂，还在查。”心里却想着，这个“复杂”的任务，恐怕要一直“查”下去了。

第二天上午是一节《古代文字学概论》，李熵隐坐在教室里，听着教授讲述着古代文字的演变，心思却有些飘忽。

他摸出手机，给陆明舟发了条信息：“陆医生，今天下午有空吗？想找您聊聊。”

很快收到回复：“下午两点在蓉城军医大心理咨询中心3号室，不过我可能需要接诊，你可以先过来等。

下午没课，李熵隐按照约定，来到了蓉城军医大。

心理咨询中心位于一栋相对安静的辅楼，门口种着几株桂花树，香气弥漫。

3 号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陆明舟的声音，温和中带着耐心：“你不用紧张，这种因觉醒能力产生的焦虑很常见，我们可以慢慢调整……”

李熵隐没有进去，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候。

走廊里很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脚步声和咨询室里的低语。

他看着墙上的宣传画，上面写着 “关注心理健康”，忽然想起在洛城安置点，陆明舟穿着白大褂，眼神锐利，和现在判若两人。

大约半小时后，3 号室的门打开，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走出来，脸上的焦虑少了很多，对陆明舟说了声 “谢谢医生”。

陆明舟送她到门口，看到李熵隐，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来了？进来吧。”

办公室内布置得简洁而舒适，窗外是郁郁葱葱的树木，阳光透过叶片洒下斑驳的光影。

陆明舟给李熵隐倒了杯温水，在他对面坐下，放松地靠在椅背上。

“安置点一别，感觉如何？”陆明舟开门见山，语气随意得像在聊家常。

“正在努力适应。”李熵隐谨慎地回答，双手捧着温热的纸杯。

陆明舟笑了笑，似乎看穿了他的拘谨：“不用紧张。这里不是安置点，我也不是以审查官的身份见你。只是觉得，你心里应该有很多疑问，关于花园，关于你的能力，关于未来。而恰好，我知道一些事情，或许能帮你理清思路。”

他顿了顿，看着李熵隐：“你可以问我一个问题，任何一个你目前最想知道的。作为交换，以后我需要你帮忙完成一些南天门框架外的咨询任务时，希望你不要推辞。”

这是一个机会，也是一个约定。李熵隐几乎没有犹豫，他深吸一口气，问出了盘旋在心头许久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