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把剩下的干粮吃完,拍了拍手上的渣。
“我先守北境。”他说。
陈虎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了:“行,这话我记住了。”
当天午时,副将召集各部火长以上军官议事。
帐篷里摆着沙盘,几根木棍插在不同位置,代表烽燧和补给线。众人围着站了一圈,有人主张收缩防线,有人建议主动出击。吵了半天,最后有人提了一句:“三号烽燧太偏,补给难,守不住就算了。”
话音刚落,角落里响起一个声音。
“不能丢。”
所有人回头。
叶天寒站在入口处,铠甲未卸,腰间刀柄还沾着晨练时的尘土。
副将皱眉:“你谁?”
“火长,叶天寒。”
副将冷笑:“一个火长,也敢插嘴军议?”
“我不是插嘴。”叶天寒往前走了两步,目光落在沙盘上,“我是来说理的。三号烽燧看着偏,但它卡着两条运粮道。丢了它,敌人就能长驱直入,咱们的前哨就得往后撤三十里。到时候,每一粒米都要多走半天路程,伤员抬不回来,箭矢送不到前线——你们觉得,这仗还能打?”
帐内一时安静。
有人小声嘀咕:“说得轻巧,谁去守?那边三天两头遭袭,去了就是送死。”
叶天寒没看他,只盯着沙盘:“我去。”
副将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笑了一声:“好啊,既然你愿意,那就归你管。明日带人进驻,三日内完成加固。要是丢了,军法从事。”
“是。”叶天寒抱拳,转身就走。
走出帐篷时,风正好吹起来,卷着沙粒打在他脸上。他抬手按了按胸口,那张折叠的地图还在那儿,贴着心跳的位置。
但他已经不想那么快掏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