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营中灯火渐稀。大多数人都睡了,叶天寒却还在帐内就着油灯翻一本旧书。纸页发黄,边角卷曲,封皮上写着《北境战纪》三字,墨迹斑驳。
他一边看,一边在另一块竹简上写写画画。有时停顿良久,手指在纸上慢慢划过某段文字,像是在数行距。
帐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是赵三锤的声音:“火长,水给你温着。”
“放那儿。”
“你不睡啊?”
“再看会儿。”
赵三锤探头看了一眼:“你还真看兵书?我以为你就爱抡刀。”
“刀抡得再狠,也挡不住三面围攻。”他合上书,“我复盘了上回的仗。有两次,敌军差一点就摸到后坡。那时候我在正面杀得兴起,根本不知道。”
赵三锤挠头:“可最后不还是赢了?”
“赢了是运气。”他语气平静,“下次可能就没这么巧。”
第二天清晨,全营第一次尝试“三人断锋阵”。叶天寒亲自示范:一人主攻,一人侧掩,第三人随时准备接替或断后。动作不快,但每一步都有信号配合,进退有序。
练到第三轮,有老兵忍不住嘀咕:“这哪像打仗,跟踩点子似的。”
话音未落,叶天寒一声令下,演练突变实战模式。赵三锤带着一组人埋伏在土坡后,趁进攻方刚冲到一半,猛然杀出,直接截断后路。
不到十息,进攻组全“死”在地上。
“你们刚才在冲什么?”叶天寒走过去,看着那群喘着粗气的兵,“以为对面也是木头桩子?等你们排好队形,人家早就把火油泼上来了。”
有人不服:“要是硬冲,未必打不过。”
“那就试试。”他转身下令,“今晚加一场夜训——突袭与反突袭。”
夜里二更,营地陷入黑暗。所有人熄灯待命,只留一面残旗在风中轻晃。
一声短哨响起,进攻组悄然出动。他们自认隐蔽,却不知赵三锤早已带人在粮垛后布好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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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摸到主营帐前,火把骤然点亮,喊杀声四起。埋伏者从两侧包抄,瞬间完成合围。
“全灭。”叶天寒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拎着一根木棍,“你们连主营的影子都没碰着。”
人群中一片沉默。
“知道错在哪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