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断裂声响起。
空中悬浮的一面黑色小旗应声折断。
那是阵眼令旗。
整个剑阵猛地一颤,像是被人抽掉了脊梁骨。千百道剑影晃了晃,随即开始崩解,一道接一道化作光点消散。最后剩下的九道主影也剧烈摇晃,终于支撑不住,轰然炸开。
李玄风从高处跌落三尺,袖口撕裂,手臂上多了一道血痕。他伸手召回残剑,脸色有些发白。
“你找到了破绽。”他说,“但不该用这种法子。”
叶天寒落地时单膝跪地,刀插进土里撑住身体。胸口起伏得厉害,喉咙口有股腥甜往上涌,被他硬咽了回去。
左臂的铁链慢慢缩回原位,金光渐弱,但还在微微发烫。
“你说剑是巅峰。”他抬头,声音有点哑,“可它拦不住我的刀。”
李玄风看着他,半晌,忽然笑了下:“你这刀……确实不是野路子。”
他顿了顿,抬手抚平袖口裂痕:“十二卷之后,我再来。”
“你要是还穿白的,”叶天寒撑着刀站直,“记得多带两件。”
李玄风没接话,转身腾空而去。残余的剑影在他身后聚拢,化作一道长虹,眨眼消失在天边。
虎牢关上静了几息。
然后有人从墙垛后探出头,是个年轻守卒,脸都吓白了:“统……统帅,他真走了?”
“没走你现在还能说话?”叶天寒拔起刀,甩掉上面的土。
那人缩回头,嘀咕:“可您也没比他早走几步啊……”
叶天寒不理他,走到旗杆旁,伸手去扶那面歪了的“血燧”旗。布条被刚才的气劲撕得更烂,只剩半截挂在杆子上。
他正要动手,铁链又是一颤。
这次不是指向南方,而是猛地绷直,对准了那辆青篷马车。
车帘依旧垂着,可刚才明明没人掀动,帘角却轻轻晃了一下。
像是有人在里面呼吸。
叶天寒没动,只把刀横在身前,刀尖朝地。
片刻后,车帘缓缓掀开一角。
一只枯瘦的手搭在帘边,指甲泛黄,指节粗大,腕上挂着一串黑木珠。没有戴兵器,也没有运气蓄势,就这么静静露在外面。
叶天寒盯着那只手看了两秒,忽然咧嘴一笑:“你坐车里挺凉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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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手没缩回去,反而轻轻拍了拍帘子,像是在掸灰。
接着,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车里传出:“年轻人,杀性太重,容易折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