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传来一丝震动。
很轻,像是某种东西在远处翻身。
他低头看了眼铁链。
金纹浮现,一闪即逝。
穆长风也感觉到了,快步走上来:“它又动了。”
“它知道要来了。”叶天寒说。
“你真要等他练成那功?”
“我不等。”叶天寒抬头看向南方,“是他以为我在等。”
夜深,敌营灯火渐熄。
虎牢关上,火把排成一线,像条不动的蛇。
叶天寒没回屋,就坐在旗杆旁,背靠石墙,刀横在腿上。
穆长风送来一件披风:“风大。”
“我不冷。”叶天寒说,“你回去睡。”
穆长风没走,站了一会儿,忽然说:“铁辕侯当年没告诉你,楚狂歌在哪,是因为怕你去找他。”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想见他?”
叶天寒低头,手指摩挲刀柄上的裂纹:“我不是想拜师。我是想知道,当年他为什么选我。”
穆长风没答。
风更大了,旗子抽在旗杆上,啪啪作响。
半夜,第四次探马来报。
“敌营有异动!三更时分,昭武伯亲自登坛,割掌洒血,开始引气入体。守坛弟子已有七人吐血昏倒。”
叶天寒站起来,拍掉衣上的灰。
他走到城墙边,望着二十里外那点幽绿的光。
“他在拼命。”穆长风说。
“所以他快输了。”叶天寒转身,朝校场走,“传令下去,鸡鸣时集合。我要让全军看看,什么叫邪不压正。”
穆长风跟上:“你要动手?”
“不是我动。”叶天寒停下,回头看了一眼那面旗,“是旗先动的。”
风骤然一转。
“血燧”旗猛然绷直,旗尖所指,不再是敌营。
而是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