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着纸页,慢慢抬起右手,用指甲在“断岳”两个字上划了几下,把墨迹刮掉。然后咬破食指,在空白处写下两个新字——**守境**。
写完,他把纸折好,塞进胸口内袋,紧贴心口。
老头满意地点头。
抬头看了看天,月亮正中。
“我要走了。”他说。
“去哪?”
“该去的地方。”
“还能回来吗?”
老头笑了下:“我不在,也不算走。只要有人拿着这刀,站在该站的位置,我就还在。”
叶天寒想再说点什么,却发觉老头的身体开始泛出淡淡金光。那光不刺眼,也不飘忽,就像晨雾里的阳光,一点一点把他整个人包裹住。
他往后退了半步。
金光越来越亮,老头的身影变得透明。最后只剩下一个轮廓,站在月下,手轻轻搭在刀谱原来的位置。
“记住。”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守境者,永生。”
光散了。
人没了。
风还在吹。
叶天寒站在原地,手还按在胸口。纸页贴着皮肤,温温的,像是刚被人焐热过。
他转头看向“血燧”旗。
旗角扫过他的脸,粗糙的布料擦过颧骨,有点疼。
他伸手抓住旗杆,低声说:“你们也听见了。这刀,以后叫守境刀。”
说完,他松开手,整理了一下战甲领口,把歪掉的护肩扶正。动作很慢,但每一步都很稳。
远处传来巡逻禁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没回头,也没躲。只是站直身子,双手背在身后,重新望向南方宫墙。
那里黑沉沉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但他知道,有些事已经在动。
就像刚才那道光,没人看见,但它确实存在。
脚步声走近。
一名校尉模样的人提着灯笼过来,看到他愣了一下,抱拳行礼:“叶将军?这么晚还不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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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个人。”他说。
“等谁?”
“等一个不会来的人。”
校尉没再问,行了个礼就走了。
叶天寒没动。
他感觉到怀里的纸页又热了一下,很快又凉了。
他知道这不是错觉。
也不是鬼神之说。
这是刀认主的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