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雄站在原地,脸色铁青。他抬手就要扑上来,可远处突然传来号角声。巡夜队调头往这边跑,脚步越来越近。
他冷哼一声,挥手示意撤退。剩下三人拖起尸体,转身就走。那个泛绿的手指在月光下闪了一下,消失在黑暗里。
叶天寒没追。他靠在断柱上,喘着气,左手压着肩膀,血还是止不住。右手机械地握着刀,刀尖垂地,沾了泥和血。
帐子倒了一半,风灌进来,吹得他浑身发冷。他试着动了动腿,还能站。可每走一步,肩膀就像被火烧一样。
他没离开。蹲下来,捡起一根毒针看了看。针身细长,中空,应该是吹筒射出来的。他又摸了摸脖子上的划痕,不深,但麻。毒已经渗进去了些。
他把针扔了,抬头看向营地深处。主营灯火还亮着,有人在走动,但没人发现这边出了事。刚才那一阵打斗太快,动静也不大,除了塌了顶的帐子,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可他知道发生了什么。
血河宗没散。他们盯上他了。而且这次是冲着他来的,不是误伤,不是碰巧。是有人要他死。
他低头看刀。刀刃卷了口,边缘发黑。他用拇指蹭了蹭,指尖留下一道红印。
这时候,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不是巡夜的节奏。更轻,更稳。
一个身影从残帐另一侧走出来,穿着军师袍,脸上戴着青铜面具。穆长风站在三步外,看着他。
“你这帐子塌得挺及时。”他说,“再晚两息,你就成筛子了。”
叶天寒没说话。他还蹲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地,另一只手握着刀。
穆长风走近,弯腰捡起那根毒针,在月光下看了看。“血河宗的‘断魂针’,吹筒发射,见血封喉。不过……”他顿了顿,“你没倒,说明你早知道这毒?”
叶天寒抬头,“崖底那条蛇,吐的气就是这个味。”
“所以你故意让他们靠近?”
“我不动,他们不会动手。”
穆长风笑了下,声音低。“你还记得自己是谁。”
叶天寒没笑。他慢慢站起来,肩膀一抽一抽地疼。他把刀插回腰间,伸手去扶柱子,结果手一滑,差点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