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手指轻轻碰了下那道疤,“他们不是要粮,是要人。逼我师父说出铁辕侯的布防图。他不说,就被吊在崖边,一刀一刀割。”
叶天寒咬了下牙。
“第一天砍了左臂,第二天削掉耳朵和鼻子,第三天……”楚狂歌放下袖子,遮住了疤,“他们把他挂在旗杆上,头朝下,血顺着杆子往下流。等我们找到时,人已经不成形了。”
“谁下的令?”
“没人敢说。”老者冷笑一声,“但后来有人传话,说是南境昭武伯的手笔。因为他不满铁辕侯独掌北境兵权,想借粮案搅乱局势。”
叶天寒攥紧了拳头。
“我不是为了报仇才教你刀法。”楚狂歌看着他,“我是怕有一天,你也被人吊在那儿,没人来救。”
“那你为什么躲进山里?为什么不告发他?”
“告发?”老者摇头,“证据早被烧了。押粮队全灭,活下来的两个亲兵第二天就疯了。我去刑部递状子,文书还没看完,就被踢了出来。当晚就有杀手摸进我家。”
他抬起眼,“那一晚,我杀了七个。但我明白,一个人再强,也斗不过一张网。”
叶天寒没说话。他想起自己在死牢里的那些年,每天听着隔壁犯人被打、被拖走、再也没回来。那时候他也想知道,是谁判了他死刑。可没人告诉他。
“所以你就退了?”他问。
“我不退,就得死。”楚狂歌语气平静,“但我留了一双眼睛在朝中,一只耳朵在江湖。我知道谁在动刀,也知道刀往哪儿落。”
“那你早知道他们会来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