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走了。
叶天寒站在主营门口,望着远处山线。
他知道这一关不好过。但他更知道,只要他还在站着,就没人能真正把他打倒。
下午,他去了校场。
几个新兵正在练刀,动作笨拙。他看了一会,走过去拿起一把木刀,比划了两下。
“你们现在练的,是杀人的招。”他说,“但刀真正的用处,是让人不敢来杀你。”
有个小兵问:“要是人家非要来呢?”
“那就让他们知道,来一次,死一次。”叶天寒把刀插进土里,“我不找事,但我不怕事。”
晚上,他又去了火盆边。
这次火盆是空的。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是穆长风写的假密报草稿。他看了一遍,点点头。
“就这样发出去。”他对暗处说。
穆长风的声音从角落传来:“已经安排好了。走的是老邮驿道,半路会‘不小心’被截。”
叶天寒把纸折好,扔进火盆。
火光亮起时,他看见自己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一把弯刀。
他没动。
他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事发生。也许会有新的谣言,也许会有更多人倒向昭武伯。
但他也清楚,只要他不动,这盘棋就还在他手里。
深夜,营里安静下来。
他回到帐中,脱下外衣,露出左臂的疤痕。那道伤从手腕一直划到肘部,像一道干涸的河。
他摸了摸它,没说什么。
这时候,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不是巡哨的节奏。
他立刻抓起刀,靠在门边。
帘子被轻轻掀开一条缝。
一封信被塞了进来,落在地上。
他没马上捡。
等外面脚步走远,他才走过去,打开。
纸上只有四个字:
“牌已送出。”